是什么也没再问,倾身过来搀扶着我,暖声道:“娘娘,我们回去吧,回头着了凉,您又得遭罪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为徐凌舞的事费神,她今日这样做无非是想给找一个下马威,可是到底也着了别人的道,倘若她再不知轻重拿腹中骨肉来对付我,到时真有个三长两断,也是她自已受罪。
我真正费神的是岚儿与乐意,他俩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特别是岚儿在柔福宫外失声喊出的名字,她为何会唤我“羽儿”?
还有乐意的失态,他说通天监的预言从来都不会出错,那么通天监预言了什么,他凭什么以此便认定我就是徐以薇?
叹息一声,目光落向银妆素裹的巍峨宫殿,心底似也染上一层寒意,不管他们的到来会改变什么,这条路我是一定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倘若不能再企盼郝湘东的爱情,那么便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权势吧,否则在这寂寥的深宫,我便再没有可慰藉心灵的东西了。
思过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说是思过,也不过是整日卧在榻上,翻看着后宫历年来大事小事的记录,学习怎
样管理后宫事物。
偶有不懂的地方,便将云秀叫来详细问了,云秀有时会夸赞我一点就通,聪慧灵敏,我心知她是想让我开心一些,便也领情的笑了。
然而即使白日我装着无事人般,可每当夜深人静,听着窗外雪花簇簇滑落,心便被空洞与寂寞填满。
三日来,郝湘东从未曾踏进景泰宫一步,日日伴在岚儿身侧,如胶似漆,羡煞了后宫诸妃。
然而岚儿始终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众妃嫔还不知道她就是死而复生的岚贵人,可此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她们会知道,到那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惊骇莫名。
躺在龙凤喜床上,我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寝殿内早已燃了苏合香,然而这宁神静气的香味却没办法让我安宁下来,翻身坐起,看着空寂的大殿碧纱飞舞,心底突然漫过一丝害怕。
总觉得今夜安静得不同寻常,悄悄的披衣而起,大殿外似乎有人影闪过,我低唤道:“姑姑?”
然而殿外却没传来云秀的声音,我的心很不安,紧了紧衣襟,轻巧的向殿门行去。
往目殿外都有守夜的宫女,听到我的呼唤声便会推门而入,可今夜任我怎么呼唤,也没有人进来,我害伯的靠近殿门,又唤了几声,仍是无人搭埋我。
稍稍镇定了一下,我拉开殿门,入眼的便是倒在门边昏迷不醒的云秀。
我大吃一惊,刚想惊呼,口鼻已被人从身后伸手掩住,一股浓郁的迷迭香自那人手中的锦帕徐徐传来,我双眼一翻,瞬间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悠悠醒转,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似乎随波逐流,忽高忽低,极不安定。
意识渐渐回笼,忆及昏迷前那一幕,我惊得立时坐了起来,惊惶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不大的厢房布置得极其婉约雅致,宛如身在江南水乡,对壁的墙上挂着一幅苍翠的山水画,烟波浩渺,绿意环绕。
不知为何,看着这幅画,我总觉得眼熟,似乎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可细细一想,却又似根本就不曾去过。
眸光一转,落在房中的摆设上,屋中所有家具俱是以精致的湘妃竹编成,很有一番独特味道。
这样的摆设,不禁让我想起与郝湘东初识的情形来,忆起郝湘东,我才猛然发觉此时的自已已不在皇宫。
耳畔传来水波荡漾声,我倏然一惊,连忙起身走向紧闭的轩窗,大力推开它,一股潮湿的气息和着冷空气扑面而来,冻得我直发抖。
难以置信的看着窗外一片汪洋大海,一时惊惶失措。
夕阳的余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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