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高楼空隙间洒在不多的梧桐树上和平整的石板路面,显得那么通透疏朗,一览无余。
往东没走几步,发现一座商厦前小广场那里有三四十人正在跳舞,几乎全是中老年人,一对对一双双随着悠扬的乐曲缓缓移动脚步。
我自己不怎么喜欢跳舞,看也看不大懂,但还是不由得停下来静静观看——里面分明有一种东西吸引了我,打动了我。
那东西是什么呢?我的目光再次落在眼前一对老者身上。
男士相当瘦小,而且其貌不扬,但穿戴整齐,皮鞋锃亮,隐条西裤,裤线笔直。因为瘦,裤腰富余部分打了摺,打摺那里挂一串钥匙。
舞步熟练,进退有据,收放自如,每隔几个回合就拖女方旋转一圈,尔后悄然复位,极为潇洒。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微闭,神情肃然。
我久久看着他,努力思索究竟是他身上的什么打动了我。我必须给自己一个答案。答案终于出来了,打动我的是他身上近乎庄严的真挚和一丝不苟——他绝不苟且,哪怕再老再丑,哪怕磨损得再厉害。
他其实不是在跳舞,而是和他的相伴走过漫长人生的妻子来这里小心翼翼地体味和确认某种惟独属于他们的幸福。换言之,那是一种幸福的认证仪式。
记得一位知名作家说过:平庸是这个世界的大敌。相比之下,此刻的我更倾向于认为苟且是这个世界、至少是当下我们国家的大敌。
从官场到学府,从医药到食品,苟且之事屡屡发生。整个社会苟且成风。具体到某一个人,反正我一看见那些大腹便便的同行们就屡屡会想起苟且二字。假如他对公务不苟且,对***不苟且,对自己的嘴巴肠胃不苟且,何以至此?
由此我不禁就想到了自己。
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而且如今自己已经有了晨晨,我能够断绝以前的一切但是却依然经受不住新的漂亮女人的诱惑。昨天晚上,在经过痛苦的挣扎之后,我还是犯下了不应该犯下的错误。
再次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顿时后悔与忐忑。我想,事情已经做下了,后悔已经来不及,唯一的做法就只能去面对。我知道,苏雯是真心对我好,她也是真心在喜欢着我。混账的应该是我,因为我不能给予她最想要的。
如今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今后多去帮助她。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不安,此时我才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离开驻京办来到这里的原因: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面试图想要逃跑。这是一种内心深处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无法逃跑,也不能够逃跑。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即刻转身朝回走,然后直接去到驻京办的饭堂里面。
陈主任和斯长弦已经到了这里。陈主任笑着对我说道:“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我笑道:“我习惯于早起,今天早上起得更早,所以就出去走了一圈。”
其实我估计他可能最想知道的还是昨天晚上我和米小芙出去后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我懒得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解释就越会被人怀疑,倒不如像这样坦坦荡荡的最好。
我的话刚刚说完,余勇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冯市长,我估计中午可以到北京。”
我说:“你到了后找一家好点的酒店住下,然后我来找你。”
这时候我看见苏雯从外边进来了,她笑盈盈地在问我们道:“各位领导,昨天晚上休息得还好吧?”
陈主任笑着说道:“这里的条件这么好,休息得当然好了。我每次到北京都是住在这里的。”
我是因为心里不安所以才没有即刻回答她,而此时,我内心的不安还依然存在,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
而就在刚才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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