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一望无际的黄土地映衬着古道沧桑。而道旁的渭河中,滚滚江水一路向东流去,更仿佛预示着光阴更迭,世事苍茫。
闷雷般的蹄音打破了天地间的寂廖幽冷,一支约有千人的轻骑部队正护着一辆马车现于官道之上,向着凉州方向一路疾行。
一名英姿勃发的小将纵马与那马车并行,他面现焦急之色,不时侧耳倾听车内动静,口中不住的催促:“快快再快一点”
然而,随着天色渐暗,官道颠簸,整个队伍的速度仍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突然间,车内一个少年的声音惊呼道:“不好他他又吐血了”
“慢慢着点”一直连连催促快行的小将顿时慌了手脚,立即向着驭车之人改口:“唉我说你慢着点儿啊人命关天啊”
“聒噪”那驭车之人白眼一翻:“要不你来烦了我一路,你还有完没完”
“高大哥高大爷”那小将苦笑道:“谁不知道您是渤海军中一等一的御车好手否则,您能亲自充当车夫嘛”
“不能再行路了”那驭手瞧了瞧天色,断然道:“我们已经远离长安,道路愈加难行,而我们又不熟悉沿途情况,只能扎营休息”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休息”那小将瞧了瞧车内,神色黯然道:“如果不能尽快与叔父会合,我,我只怕他撑不住了”
“休要顾虑,因为你已然立了大功”那驭手放缓了车速,微笑道:“若是没有你神兵天降的千里驰援,将军必定痛失一臂他会为你骄傲的”
那小将面上泛起一丝自豪的神色,悠然神往道:“也不枉我力排众议的赶来,虽然没能帮上叔父,却也幸好是错打错着”
车帘撩处,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伸出头来:“阿策,我们必须停下了,他一连吐了好几口血,又昏迷过去了”
“全军”那小将吼了半句,猛然间醒悟过来,忙又压低嗓门:“就近扎营”
整支骑兵队伍慢慢放缓了速度,闷雷般的蹄音渐渐息止,然而,驭手、小将和少年三人却同时露出愕然之色,一起侧耳倾听没有了奔行中的噪音干扰,远方那一丝雷动之声却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
“这难道会是”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间同时露出狂喜之色:“这么快”
“快去前方查看,若真是叔父赶至,便立即引导前来”那小将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体现出与年龄绝不相称的良将风范,沉声道:“在此之前,我们绝不可麻痹大意全军列阵,准备防御”
少顷,远方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哨音久久不绝。
“真是将军到了”那驭手整个人跳了起来:“那是我们渤海军独有的问路箭”
“太好了”小将探头入车,见那车中之人仍在昏睡,如释重负道:“可算是有救了”
“有那么神吗”那俊秀少年怀疑道:“人一到就能药到病除世间哪有这等神医扁鹊重生也做不到啊”
“闭嘴”那小将瞪起眼睛:“再敢置疑我叔父,小心我与你绝交”
“行行行你家叔父就是神人”那少年吐了吐舌头,然而眼中那一丝犹疑之色却并没有消散他照顾了那病人一路,没有人再比他清楚那病人的病情了。
狂风暴雨般的蹄音隆隆响起,昏暗的夜色中,仿佛有一条无边无际的火龙一路蜿蜒而来。
无数火把映亮了当先那名将军的身影,只见他仪容俊秀,双目如电,端坐于白马之上的身形挺拔如山,尽显卓然不群的气度。
“小侄孙策,拜见叔父”那小将双目大亮,立即滚鞍下马,伏于路旁。
那将军亦跃下马来,行至孙策身前,一把将他拽起。
两人四目相对,孙策却骇然发现那将军目中尽是泪光,不由失声道:“叔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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