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衍脸色渐渐浸暗。
拨通了顾家的电话,那端韩管家的声音结巴带着心虚。
“顾,顾先生……”
“小鹿呢?”慵懒低沉的声音微冷。
“鹿,鹿小姐她……”韩管家有些心虚,却还是明白瞒不下去,“鹿小姐她翻窗跑出去了,现在大概在宋家。”
翻窗?
还真是只小野鹿。
“先生,先生你不要怪她,鹿小姐暗恋了宋大少十年有余,想去也是自然……”
“嗯。”
从喉咙溢出的低音染上淡漠的笑意,随即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
二楼,鹿蔚白不知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跟在宋涟玺身后的,只是隐约觉得今天的他很不同。
他没有对她笑,一瞬都没有。
苏溪月被简单地打发了,只剩他们两人。
“上次你作为特邀嘉宾的演奏会我缺席了,这是歉礼。”主卧里,宋涟玺将一个蓝色的礼盒放到鹿蔚白面前。
鹿蔚白怔了怔,接过礼盒。
“噢,谢谢。”
“小鹿,以后不要轻易出入宋家,不要见我。”
冷漠决绝的话语响在耳边,似冰冷的铁链缠上鹿蔚白心脏。
她蓦然抬头望着宋涟玺,那张仰望十年的轮廓骤然陌生。
“什么意思?”她问。
“叶鸢不喜欢我和其他女人靠太近,你也知道,我从不欠你什么。”
宋涟玺垂眸望着他,眼底如一潭深水。
没错,这十年的暗恋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从不欠她的。
“噢,原来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搞砸订婚宴的?”
她拿着盒子的指尖用上了力度,微微泛白。
“不是,但是十年太长了。”
言下之意,是怕鹿蔚白再次情难自禁,让他难堪。
“我从来都觉得那十年挺值得的,现在看来,好像也有那么点浪费。”
她打开盒子,里是一条淡色绸面的纱裙,缀着白色的小花,可爱中略带性感。
“挺好看的,宋先生是想用这条裙子断了我对你的十年感情吗?”
鹿蔚白指尖触上纱裙的白边,笑意阑珊,心口却忍不住泛起淡淡冷意,“你放心,我是喜欢过你,但是还不会下贱到对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死缠烂打。”
宋涟玺是很好,成熟稳重,忠诚温和,唯一有一点不好,就是不喜欢她。
“小鹿,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你听话一点。”
宋涟玺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间,似乎很疲倦,“今天你不该来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默诉着他的不耐烦,鹿蔚白看出来了。
以往就算拒绝什么事情,宋涟玺也做得相当体面,今天第一次这么冷漠决绝。
好像所有心思都浮出脸上:我不爱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嗯,我明白了,宋先生去忙吧,我这就走,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请你放心。”
指尖扣着礼盒,她挺直自己的腰脊,逼迫自己说得那样从容。
宋涟玺望着她,眉宇间泄露了一丝裂痕,却很快消失不见。
“好,我先走了。”他启步,同鹿蔚白擦肩而过。
“宋先生。”
只是刚走两步,女人轻软微颤的声音就止住了他的步伐,凉薄疏离的称呼像细针,穿心而过。
宋涟玺眉间拧起,驻步静候。
“新婚快乐。”
“谢谢。”
没有再回首,抬步离去。
鹿蔚白明白,自己的十年只能走到这里,剩下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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