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发泄，一次次地残忍相待……

    连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他坐在床边，伸手拿了盒香烟点燃，静静地吸烟。

    朦胧地灯光下，趴在床上的乔初念，却散发着一种凄艳的味道。

    他伸出食指，顺着乔初念的脊背滑过……真的放不掉了么？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都别放了吧？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好了，反正，我们之间也是从恨开始的，那就贯穿始终吧。

    仿佛找到了出口，他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然后收手靠在床头吞云吐雾，当烟灰积攒了一定长度时，他忽然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外面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照在卧室里，美好得不成样子。

    然而，外面的美好，也不过在反衬卧室里乔初念的狼狈而已。

    她过着床单，缩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外面，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擎瑾年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而华姨似乎为了擎瑾年口中的烤乳猪昨晚在外面奔波了一夜，到底有没有买到所谓的乳猪，她也不清楚。

    现在，她脑子里，只回荡着床头柜便签上的信息。

    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从此以后，她都不能走出这个别墅半步，否则，璐璐以后的职业，就会是杀手。

    这话说得很委婉，杀手不是谁都能当的。

    据她所知，身边这些人都身手不凡，而他们的好身手，来源于他们曾和未经驯化的野兽做生死搏斗。

    所以，璐璐真的能有命成为杀手么？

    “真的很绝，可是，擎瑾年，你知道么，不走出这里，不等于无法离开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我……恨你。”

    她呢喃自语，等手脚终于恢复些许知觉的时候，试着站起来，结果却摔倒了。

    她惨笑，目光看向床头台灯下，那个小小的针管。

    那针管她见过，在去年的时候，苏嵘亲自为她注射过呢。

    如今，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居然又要开始打针？

    她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深知那里面的药物，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那些古怪的报告，研究数据，还有当初擎瑾年说要把蔡元送给邵东珏做实验体时，蔡元脸上痛不欲生的绝望，都让她明白，他们所做的事情，远远不止展现在表面的那么简单。

    这世界的黑暗，实在太深太浓，只是有的人看到了，有的人一辈子都看不到而已。

    如果，她还是最初的那个乔初念，如果，她从没遇见过这些人，她也许就那么平静的过一辈子，认为世界无比美好。

    好怀念，好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

    她闭上双眼，趴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和那份从灵魂中渗出的绝望。

    对不起啊，璐璐，你遇见老师就是个错误，如果我没到那个小镇去，或许，你会沦为孤儿，会被送去孤儿院，但一定不会过的黑暗痛苦……

    此后三天，乔初念都有气无力，而擎瑾年并没出现过。

    华姨一直照顾她的起居生活，但对擎瑾年的去向避而不提，对乔初念的狼狈和遭遇，虽然并没有问什么，但眼底还总是会出现同情和悲悯。

    这让乔初念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撞在玻璃瓶子里的可怜虫，等到空气被用完的时候，也就是死期到了。

    华姨怕她待得无聊，特意在出门采购食材的时候，从图书店里买回许多的图书，有也有科学知识，还有科幻大碟。

    明白华姨的良苦用心，所以，乔初念也常常会微笑着说谢谢。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到和华姨之间，似乎有了一道无形的墙壁，她们之间变得有些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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