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过绝望的感觉吗？就是那种一颗心都沉入谷底，被水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绝望，你感觉你心房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垂死挣扎。

    我看着那张飘进锅底很快变得模糊的档案单子完全傻了，我和井源之间的最后一点情分就要这么散了吗？

    井源看我不说话又继续咬牙切齿地冲我吼着，“你说话啊？那天在床单上流的是什么？苹果，你到底和几个男人睡过？你几岁就出来卖的？”

    井源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直戳我的心窝，听着他一遍遍的质问，我安静地把那张单子从火锅底料里捞了出来，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假装平静地问他怎么找到这个的？

    “难道真是真的？”井源脸上挂着嘲讽的神色朝身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说话，羊肉汤锅此时已经开了，汤沸腾着，烟雾瞬间弥漫在了我的眼前，我揉了揉眼睛，拿起筷子从锅里捞着羊肉，我已经好久不吃这玩意了，怪想念的。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吃了，这么想着我有些难过，于是大口大口地吃着。

    井源有些无力地坐下了，然后又开了一瓶啤酒，在我的面前灌着自己。

    一瓶接一瓶，而我也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极力隐忍着自己心头的那些难过。

    井源一个人把眼前的一件啤酒都喝光的时候他的脸变得通红，而我一个人把那一锅羊肉都吃光的时候撑地只能把背仰着身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苹果，我们是真的完了吗？”井源已经有些醉了，打着酒嗝问我。

    “井源，就像你看的那样，我很早就出来卖了，那时候是在火车站，后来又去了金足，金足是什么地方你比我了解吧。”我说着也打了一个饱嗝，感觉自己的胃撑得特别难受，吃下去的食物已经漫到了嗓子眼，好像下一秒就会吐出来一样。

    “我懂了，所以说你一直在我面前装咯？我还记得第一次老子要碰你的时候，你还他妈装纯，那个时候是没有补好膜吧？可惜了等你补好膜之后竟然被我给上了，当初你是想着去跟何晨上床给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吧？”

    井源脸上的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唾弃我，嫌弃我，厌恶我。

    我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着，“恩，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呢？”

    说罢井源就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一件酒的钱放在了桌子上，说着，“苹果，从今以后，王八孙子再惦记你，还有这是老子的酒钱，不用你给账，我嫌脏。”

    说完井源就摆摆手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那。

    我把井源留在桌子上的四十八块给揣进了包里，放在了钱包的夹层里，这大概是井源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放好钱之后我又吆喝着老板给上了一份羊肉，自己烫着慢慢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可是胃撑得实在是难受得紧，到最后我是扶着墙出去，刚走出去我就蹲在门口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自己吐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是何晨，此时天空飘着小雪，何晨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把他的身材衬托地特别好，在风雪中就像是一棵挺立的白扬一样，此时的他双手插在包里，在我的头上撑了一把黑伞，夜色有些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又抱着垃圾桶狂吐了起来。

    我吃得实在是太多了。

    后来是何晨把我给抱上车的，抱上车之后我整个人都缩到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比井源的宽一点，但是没有井源的温暖，因为他的衣服太厚实了，隔绝了一切与外界的接触。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想到井源说的那些话就抱着何晨大哭了起来，而何晨也显得异常地温柔，一直抚着我的头发，搓着我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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