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小子是啥子来路?”上尉又惊又怒,手指着王家平的脸。
“长官,请你放尊重些。不然我折断你的指头,你信不信?”王家平狞笑道。
一时间车厢里所有人都惊讶了,这个家伙这是要发威啊。
“老子从前线回来,老子手里粘着日本人的血!练家子,你有啥子!格老子,对爷们这么不敬!”上尉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王家平十分恼火,他抹了一把脸上上尉的口水,忍了一下还是说:“中国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没和日本人照过面?”
“在哪里照面的,是不是重庆的日本战俘营?”
一帮老兵又哄笑起来。
“一个月前我还在华北,老子也和鬼子对劈过大刀!”
“你龟儿子吹牛皮!就你这细皮内肉的,格老子装大头蒜?老实点,把军装脱下来!”上尉向左右看看,吼叫道。他的手腕子已经不疼了。
“你是成心找不痛快了?那好,咱们定个规矩。你打我一拳,我打一拳。看看谁当孙子?你年龄大,我让你先动手。”
“哎老侯,算了算了。你一身伤,何必跟个娃子过不去嘛?格老子,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尉发话了。这话无意中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格老子,老子我就是不信邪!我要叫这细皮嫩肉的龟儿子尝尝厉害。”
即便是刚才那一下子忌惮,上尉还是不愿落了威风。他决定不等家平注意,猛拳偷袭。只见他眼风一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趁大家注意他眼睛的时候,一个黑虎掏心打在王家平胸口上。
王家平早就暗地吸气,见大夫肩头一动就气凝胸前,生生接了他这一拳。
习武之人在练习打人的同时,也要学会挨打。但胸口的位置不是别处,家平只能保证自己不受内伤。
上尉一击而中,对方却没出现龇牙咧嘴捂胸的表情。他顿时害怕起来。他能接住我这一拳,我能接住他的吗?刚才那一下子
家平咬住牙,鼻子呼气缓过劲来。他坐稳了身子,把双手的骨节折的啪啪作响。
“你好好准备,啥时候好了我啥时候打。只是,别把血吐到我衣服上,这衣服很金贵。”
望着王家平阴阴的表情,那上尉忽然脸色苍白。他确实是从前线回来的,身上有伤。
“格老子”上尉胆怯地看看四周,不知所措。
“中尉,算了。他确实是一身战伤。过几天还要回湖南去,别难为他了。”旁边挨过打的老兵反应过来,赶紧劝说。别的人也七嘴八舌做和事佬。
王家平并不想真的把人打吐血,他目光灼灼看着上尉。对方的目光散乱,已是不敢接话。
“大家都说算了,那就算了。不过以后这种欺负人的事,少干!”说完王家平一拳砸在卡车的木护板上。护板发出一声闷响。车厢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中途下车打尖,一帮四川兵非要拉王家平去喝酒。
“既然都打过鬼子,那大家一起喝个酒嘛。三碗酒一干,就是朋友。”那劝架的中尉红着脸说。
“好,我就和大家喝顿酒。”王家平谢绝了上校的邀请,和一帮老兵去镇上喝酒了。
果然,三杯酒下肚大家就把不愉快扔到一边。听王家平说的徐州会战的种种经历细节,大家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上尉叫侯俊杰,也参加过徐州会战。知道王家平的话不是虚言。
“兄弟,是老哥我有眼无珠。把你当成了重庆的纨绔子弟,哥哥自罚三碗赔礼道歉。”侯上尉露出了豪爽一面。
“不瞒诸位,我做了这身好衣服,也是为了第一次到女朋友家体面些。在前线我们穿的土布军服,和各位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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