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方静雯她和你说了什么？”王家平反问道。

    “方护士没有说什么啊，只说叫你护送她回重庆。”

    “从这里到重庆山高水远，这一个来回，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我不想去。”王家平犹豫了片刻，语气坚定起来。

    “这件事我不强迫命令你。但是其中的利害你要考虑清楚。方护士家世显赫，你跟着去肯定比跟着我要好得多。”

    “司令，要不这样。我再去劝劝她。”王家平一下子想到季虎亭的难处。在堂堂的方次长眼里，一个敌后游击队的少将司令算什么呢？也许一句话就能把他给免职。

    317团在敌后打游击，季虎亭并不甘心。他一心想回正面战场去，是李峰回的劝说让他打消了念头。从这里到老部队所在的湖北，距离太远了。

    另一个是不能违反军令。正面战场多一个团少一个团，影响不大，但是在敌后则不同。国民党在华北的局面糟透了。按李峰回的意思，第四支队可以效仿其他国民党势力，和日本人达成默契。反正现在远东太平洋战场的大趋势，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了。那就是山姆大叔巨大的战争机器正在节节吞噬日本帝国这条毒虫．

    国民党内部对所谓曲线举国是默许的，保存实力等待日本战败。只要它的本土沦陷了，这些在中国的鬼子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但是季虎亭是个富于民族自尊心的人，不愿意当汉奸更看不起汉奸。上次林怀远和陈来福接触不成，双方大战导致严重损失。战后季虎亭就一直埋头练兵，谁都知道这是要和鬼子决一死战了。

    这个时候陈来福却又一次派了人来。这次连李峰回都态度暧昧。三千多人的部队给养十分困难。如果和日伪达成某种互不侵犯的默契，即便是现在也是有意义的。

    这回李峰回和林怀远取得了一致意见。没想到季虎亭却不答应了。

    “困难是不假，但再困难也比八路军好过。人家能坚持我们也能。上次反扫荡是我军行动方针有问题，我负责任。如果卷川再一次来扫荡，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大家看劝不动他，只好不给陈来福回信。上次的事陈来福自觉没脸，双方便断了来往。季虎亭兵力不足，短期内无法出山作战。双方形成了事实上的对峙局面。唯一出来活动的就是穿便衣的别动队了。他们的目标主要针对周和平和他的侦缉队。

    季虎亭给别动队的命令是，只要是侦缉队成员格杀勿论。上次王家平就打死了侦缉队二十多人。可是别动队在半坡镇地区人情和敌情都不熟，那次逃跑迷路，差点全军覆没。幸亏事先弄断敌人一根电话线，接应的卡车连冲鬼子的两道关卡。鬼子一直追到了扣子岭才退回。想想都悬。

    自从方静雯对季虎亭亮明了态度之后，王家平便不能跟随别动队行动了。他的任务是养伤，劝说方静雯离开。无论怎么说方静雯就是那句话。离开可以，两个人必须一起走。

    “家平，要不你就随他去。只要把这尊‘瘟神’送走，回来我给你记功。我们这里打仗，实在养不得娇小姐。”季虎亭烦恼地说。

    “司令，我想了想。重庆我去不了。我想把方静雯送到洛阳去。送到一战区长官部，到那里我就回来。”愁眉苦脸的王家平想到这个主意，忽然喜上眉梢。

    “家平，去洛阳去重庆我都没意见。只要你把她送回后方，就算完成任务。”季虎亭说罢又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家平，我和你说实话。只要方静雯能离开，林怀远这些人也能跟着离开。他们走了，我们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好，司令。我这就去找方静雯。”王家平像是放下了一个心事，他觉得这个这种的方案，方静雯一定会接受。如果林怀远等人也一起跟着走，那就更好了。这两年这几个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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