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日本人这一回来就开会,会场上把郭栓子当场给砍了头。血流了一屋子。太惨了!”
见周和平装傻,臭咸鱼只好把自己过生日请客出事的事絮叨了一遍。
“和平啊,你一定把海龙救出来啊。你们可是自己兄弟啊。”
“唉,叔哎。您这事儿,老实说有些不妥当。日本人在山里打仗,您过生日也就过了。实在不该请徐凤仪这些人。今天下午就要枪毙他了。擅离防地,叫土八路钻空子。皇军几十人战死。”
“都是海龙这个畜生,不看眼色。唉,谁知道八路会从山里下来打据点?真是晦气到家了。”臭咸鱼一只老手拍着床板追悔莫及。这个家这几年真是事事不顺,步步惊心。
“把海龙救出来,这个问题不大。可就是要花些钱。”周和平吧唧着嘴说。
“钱叔这里有,卖宅子卖地也要救人。以后海龙就老实待在家里吧,他不是个吃官饭的料。”臭咸鱼痛心疾首地说。
“这个是后话,先救人。只是侄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叔意下如何。我内人从老家来了,想找弟妹去住几天,说说话。”
臭咸鱼一听心中就一咯噔,这周和平这是要趁火打劫啊。难道要让老子赔了钱还要赔人?
要是在往年,臭咸鱼真敢翻脸把周和平给骂出去。可如今他是日本人眼里的红人,万万不敢得罪。何况儿子的命还要靠人家搭救。
鱼老太爷不动声色,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带着亲切的笑容道:“这个好说。等会你到后面和你弟妹说说。你不是好听她唱戏吗?过去住几天,你也能过过戏瘾。”
“书哎,那就谢谢您老了。知道侄儿好这一口。您老放心,海龙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就三天,我就把弟妹完璧归赵。”
妈的,你周和平的大染缸里还能拖出白布来?还有这么趁火打劫的金兰兄弟。
旁边刁老三一听心中愤懑。妈的,鱼家这是离着倒灶不远了啊。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谁不知道,周和平早和老家的黄脸婆分居多年了?
周和平一脸喜色,恨不得马上到后院去接人。这个身段风流会唱戏的妙人儿,他可惦记了有几年了。现在这机会千载难逢,至于鱼海龙头上的绿帽子。就叫他戴着吧,谁叫他作死呢?
日军扫荡部队忽然撤出太平镇,让姜海山和杜纲十分警惕。他们命令王家安带人去查看情况。第二天家安回来报告说,战况激烈,季虎亭部损失惨重。但是鬼子撤退之后,季虎亭又回到了太平镇。
王家安这次去没有和季虎亭所部正面接触。只是探问了一下情况。
姜海山不明就里,在犹豫要不要给季虎亭写信慰问,也把八路军牵制作战的情况通报一下。考虑许久,还是觉得算了。季虎亭新败,贫穷的八路军给不了任何物质帮助,如果把近来出击的战果报上,几等于打人脸了。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郭栓子和徐凤仪被杀的消息,分别通过内线传给了季虎亭和姜海山。季虎亭沉思良久,一句话都没说。李峰回说:“八路军炮打炮楼火葬日伪军,作战手段冷酷无情。两次出山消灭陈来福所部一千余人,日军阵亡几十人。按他们的力量来说,已经是全力而为了。”
“土八路都是些好勇斗狠的亡命徒。不过他们的手里确实有能人。火炮直瞄射击,居然在夜间打进炮楼的射孔,这功夫厉害厉害。”林怀远却阴阳怪气。
季虎亭没有看林怀远,而是看着墙上的地图说:“战区长官部答应,把两个县保安团开过来补充我军。我们也要练出精兵,尤其是炮兵部队。”
“司令,再怎么练,我们也达不到鬼子的火力。以后还是保境安民,别去招惹日本人得好。”林怀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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