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没法走。二百里内没有友军，我们这样怎么走？子弹都没几粒了，不到半路就被吃掉。先去清风山再想办法。”季虎亭坚定了语气对王家平说，“你掩护曲飞，你们一定要撤回来。咱们一起往西走，找活路。”

    林怀远还想说什么，但听着山下密集的枪声便闭了嘴。此刻绝不是搞党派斗争的时候，季虎亭久历戎行，他的话是对的。往南走，那几支曾经的友军要么被打垮，要么已经成了伪军。二百里路，连个吃饭打尖的地方都没有。就别说还要打仗了。

    不得不说鬼子的阵地构筑刁钻，曲飞带人守在这里，接茬使用两挺歪把子。增援的鬼子部队被打倒一片，剩余的赶紧缩回去了。夜晚作战不是他们的强项，既然阵地已经易手。那就等天亮后再夺回来。

    曲飞在王家平的接应下，几乎是人不知鬼不觉地撤退。他们另辟蹊径，跟着王家平走了一条险路。

    凌晨时分，还是王家平一个排前面开路。几百人的残军步履艰难，向清风山的方向走去。

    姜海山没有预料到，兵强马壮地盘大的季虎亭两天之内完败。他这边只来得及实施了一次行动。

    局面空前地严峻。

    根据王家安的情报，姜海山走了一步险棋，直接命令部队夜晚去扒铁路。上次破袭津浦线，他们对拆钢轨的技术琢磨的透。

    季虎亭率领残军向清风山靠拢，姜海山也在调兵遣将下山。八路军都是夜晚出击夜晚返回。绝不恋战。一旦天一亮，在封锁沟和公路纵横的平原地区，他们难以行动。

    等天一黑，阁老庄的鱼府大门前就挂上了两个红灯笼。上面是大红的‘寿’字。久违了的刁老三身穿簇新灰布长衫，站在门口迎客。门口的伙计则不断接过客人手里的贺礼。

    陈来福和孟江海都借故没来，但派人送了贺礼。徐凤仪当天上午就离开了据点，先骑马去城里看望陈来福。中午免不得一起吃喝。随日军扫荡的一个团传来消息，季虎亭部被皇军击破，太平镇已经陷落。季虎亭本人生死不明。

    陈来福闻讯心情复杂，平心而论他是很想把季虎亭拉过来的。当年在西北军陈来福夜宿青楼犯了军规，不是季虎亭求情，陈来福就是枪毙的下场。

    徐凤仪和陈来福一起喝酒，席间说了不少西北军时期的往事。陈来福的姨太太小春红还出来唱了两段折子戏。那身段那眼风，把个徐凤仪迷得一愣一愣的。

    陈来福装作不知，咳嗽一声叫小春红退下。他对徐凤仪说：“兄弟，你这位小嫂子是阁老庄鱼老太爷选来的。天津卫唱梆子戏的。上次那埋汰事儿，我本来要收拾一下这老朽的。可他送了这个妙人儿来，可比个没规矩的村姑强多了。”

    “大哥，啥时候也给兄弟我解决一房太太？”

    “等我身体有所恢复，我替你出面。”陈来福喝着酒说。徐凤仪看着陈来福的麻脸，无声地笑了。

    喝完了酒，徐凤仪从陈公馆告辞出来。他没有听从如陈来福的吩咐立刻回防区，而是绕个圈子去阁老庄喝寿酒。

    徐凤仪和鱼海龙平素交往不多，鱼海龙成了侦缉队副大队长，实际上脱离了陈来福系统。加上看到小春红如此可人，想通过鱼老太爷的关系，也到天津卫去买个戏子。公余也能听听戏，做几天逍遥神仙。

    到阁老庄街上，徐凤仪带护兵随便买了点东西做寿礼。飘飘然往鱼府而去。他还听说，于海龙的媳妇也是少有的美人儿，也会唱戏。

    就在这个夜晚姜海山带兵下山，迂回往大石桥方向开去。出动的兵力依旧是四个连。多了他不敢带，这已经是总兵力的一半了。他和季虎亭一样，附近的友军距离较远。还隔着铁路线，自己处境艰难。

    这次行动依然带上了那门步兵炮，此时只剩下一发炮弹了。杜纲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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