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贯温润如玉的他。
这是母后的遗物,是母后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啊!
“你想方设法嫁给我不就是为了做我的女人吗?我成全你。你看到桌上那面铜镜了吗?那是我专门差人给你做的,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成为我的女人的,你要好好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毕竟听你皇兄说能嫁给我是你毕生之愿。”
“不!月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叫我沈少爷。”
“月西!”
“嘘,好好看看你有多放荡,有多下贱。你瞧,这就是若宝公主,脱了衣服就和青楼里的女人有什么两样?青楼女子至少还知道取悦男人,不像你,跟一条死鱼似的,了无趣味。”
“疼…”
“你也知道疼?”
接下来便是无休无止的折磨。
洞房花烛,有爱才是享受,无爱都是折辱。
她睁着眼睛,明明晃晃间看见冬夜的月光,和她在出尘宫见到的一样皎洁。
沈月西曾经陪着他赏月,她靠在他怀里,听他用低磁喑哑的声音念着缠绵悱恻的诗词。
今夜,缔结良缘之时,他却在月光下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月亮仍旧是同样的月亮,只是人不再。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天际微白,沈月西抽身而出。
她一人瘫在床上,鸳鸯被温度渐凉。
满室旖旎,一片狼藉。
她望着白纱巾上刺眼的红,笑着笑着就淌了满脸的泪。
原来,这就是她期待了那么多年的洞房花烛夜啊!
原来,话本上的故事都是假的啊,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痛!
“公主!”
“公主!”
“公主!”
兰若宝猛然惊醒,阿悠担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阿悠急红了眼,道:“公主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您一直在哭,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您。”
兰若宝抬手摸了摸脸。
一片温热。
原来有些伤痛的回忆,只是回想起来就如同再历一遍,再伤一遍。
抽皮扒骨,痛入骨髓。
宫门外有重兵把守,兰若宝绕过大门来到偏殿外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她拨开冗长的杂草便看到一个狗洞。
她顺利到见到了沈月西,没有惊动任何人,唯一惊动的是她早就残破不堪的一颗心。
“奴婢给您守夜吧!”
巨大的恐慌袭遍全身,兰若宝大喊着:“来人啊!”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她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三更了。”
这还是她儿时淘气,缠着母后同她玩躲猫猫时发现的地方。
“是。”
她探他的脉象,气弱游丝。
你以为忘了,其实只是麻痹了。
她钻了进去。
“月西!”
沈月西就躺在柴房的稻草上,月白色的长衫上血迹斑斑,露出的手腕上红痕刺目。
阿悠走后,兰若宝悄悄起身,从后院离开,一路避过侍卫,抵达出尘宫。
“不用!下去!”
她在出尘宫待了十四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万分熟悉。
兰若宝心如刀绞,她跪坐在他身前,颤抖着手扶起他,小心翼翼地喊:“月西,你醒醒。月西,你怎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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