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小心答道:“皇上为了不见他,连寝宫都没有回,直接就在清平斋歇下了。还说由他跪去。”
慕容云舒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自己跪了五个时辰父皇就心痛不已,易溪不是他的骨肉,他自然不会心痛。
然而就在慕容云舒心急如焚,犹豫要不要去向父皇求情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怎么回事?”慕容云舒更加心烦意乱。
颖儿急忙跑出去又跑回来,急道:“公主,下雨了,这雨还不小!外面夹着风,怪冷的。苏公子他……”
“取伞来!我要出去!”慕容云舒再也坐不住了,跪了那么长时间,再被雨这么一淋,他纵然是习武之人也受不住啊!
颖儿取来披风和油伞,扶着慕容云舒直奔清平斋。
还未走到殿门前,慕容云舒远远地就看见了那道身影。苏易溪一袭白衣胜雪,银冠束发,他的身板挺得笔直,雨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慕容云舒鼻间一酸,眼圈顿时红了,眼泪也夺眶而出。
她接过颖儿手中的伞,疾步走到苏易溪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苏易溪已经浑身无力,仅靠那点意志支撑着他不要倒下,突然身旁传来动静,他扭头一看,顿时一惊。
“公主!你来做什么?风大雨大,你快点回去!”公主身子向来娇弱,他哪里能看她受这般苦楚。
慕容云舒转眼望着他,一双眼睛泪水盈盈,如春日桃花,柔情万分。靠得近了,她才看见苏易溪已经面如白纸,一双嘴唇冻得乌青,早已没了血色。她心中蓦地一痛,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求父皇。
“到了此刻,你还叫我公主吗?”她轻声低语,眼中有说不尽的情意。
苏易溪一怔,沉默不语。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慕容云舒话中透着坚决,转头看向了清平斋的大门。
苏易溪微微一笑,此生有她,再无遗憾。
清平斋里烛火摇曳,皇帝倚在软塌上,却没有真正睡去。
“皇上!长公主来了!和苏公子跪在一起!”李德顺时不时地回去窗口瞧上一眼,好告诉皇帝苏易溪到底走了没。谁知这苏易溪性子倔强,皇帝更加生气,索性看他能跪多久。
皇帝猛地睁开假寐的眼睛,从软塌上坐了起来。他亲自走到窗边,透过缝隙,果然看到慕容云舒举着伞和苏易溪跪在一起,顿时又急又怒,沉声道:“这是给我唱的哪一出!?求我同意的是她,求我收回成命的也有她!真是胆大妄为!”
李德顺最知皇帝的心意,皇上虽然生气,但其实心中是很疼爱长公主的,只是现在需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皇上,只怕是长公主早就对苏公子芳心暗许,苏公子却迟迟不见回应。如今听见公主要和亲,这才不顾一切地赶了来,他们二人,如今情投意合,无奈皇命不可违,应该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李德顺有心帮他们二人一把。
皇帝面色有所缓和,似乎是在斟酌李德顺的话。
李德顺见自己的话有用,于是趁热打铁:“皇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如今圣旨还没有下达,他们能不能成,不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吗?与其担心长公主在西沉国受苦,何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成全了他们,苏公子感念皇上的恩德,必然殚精竭虑,衷心为皇上分忧啊!”
皇帝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让一个皇帝说话出尔反尔,这不是让群臣笑话吗?
“我也想成全他们,可是如今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么收回?”
李德顺微微一笑,上前道:“皇上,这还不简单吗?你大可以找个借口,说长公主不是合适的人选,朝臣也不能说什么。等事情过去,再招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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