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王门死了,被自己的部下割了首级。
臧洪领兵进驻常山关时王门就已经死了,那个在军帐前被他攥着脖领子掼到地上的屯将眼看兵败,就从正脸用长戈给了王门一下狠的,长戈的矛头从后背透出五寸,木柄不能支撑王门的挣扎当即折断,近尺长的卜字戈头留在王门肚子里拔不出来。
臧洪进城关时一眼就瞧见城关正中的中军帐外上百步左右都不敢站人,除了王门伏倒在地的尸首之外就蹲着俩人,一个常山军中屯将兜鍪丢到一边揪着满头乱发哭泣,一旁有个常山曲将也蹲着小声劝诫着什么。正说着,那曲将抬头认出为将官所簇拥的臧洪,小跑着走至身前十步当即拜倒,道:“属下见过臧将军!”
处事不乱的臧洪都被惊着了,猛地顿住脚道:“属下?”
我的属下里啥时候有穿常山兵服了?
“哦,将军不识得属下,属下是赵王殿下辑校寺的寺众郎啊,常山玄水旗胡谌之下,常山军侯左冠。”这军侯说了一大堆辑校寺的建制,臧洪听着头都大,鬼知道你们辑校寺是怎么编制的。含糊不清地应下后便听左冠继而回首指道:“臧将军,那便是叛将王门的尸首,我军攻入关口是局势混乱,旁边那位屯将执戟将其刺杀。”
臧洪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边上攥着脑袋哭泣的屯将,料想这多半也是辑校寺的寺众郎了,却听左冠接着道:“他不是寺众郎,只是王门寻常对他非打即骂,今日又当众将他掼在地上羞辱,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说着见臧洪心不在焉地将目光望向远处冒出浓烟的粮仓,左冠急道:“将军无忧,粮仓的火势已被寺众郎带领军卒扑灭,当下正拣点未受损的粮食,将军请入帐稍事休息,至多半个时辰余粮、兵甲、军卒都能清点出来。我们在王师入关时就已安抚想要逃走的士卒,如今他们大多交了兵甲留在原地,稍后将军就可接收俘虏了。”
臧洪是越看左冠心里越是腻味,挥手将他打发走,这才向中军帐走了两步,撩开帐帘又回首看了一眼王门的尸首,直觉得透出后背的戈头令人心寒,摇头轻声道:“真狠,真狠。”
只是不知臧洪说的是杀人狠,还是诛心狠。
张邈带着几个捧着书简的佐官迈步入帐,便见臧霸垂头丧气,喜笑颜开地问道:“怎么,打了胜仗子源你却很不快啊?”
坐在案几后臧洪把玩着王门曾经视若珍宝的青铜怀炉,仍断不了地啧啧称奇,脸上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快,“都没指挥,就赢了。孟卓兄,我这心里空落的厉害。”
“空落什么?我告诉你,这仗你就是换了麹义、张辽他们那些人,也一样指挥不来!”张邈放下书简跪在案几一侧,抽起袖子对臧洪笑着问道:“你可知道这一仗伤亡几何?军中书记正在筹算,我只能告诉你很少很少。至于具体数目,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张邈说罢美滋滋地坐在边上看着王门中军帐里的装饰物,轻松闲适地笑道:“打赢了仗,军卒少些死伤,比什么都有用!士人的气概救不了军卒也平不得乱世,否则天下早给袁本初得去了。乱世袭取天下,依靠的就是诈力,我看赵王早晚扫清天下!”
说罢张邈竟是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长叹口气道:“当年在陈留,我若有辑校寺相助,也不至于兖州牧让阿瞒得了去!”
“且住吧。”臧洪就见不到张邈这白日做梦的模样,没好气道:“当年孟德被董仲颖追杀,你若直接擒了他,哪儿还有那么多事?”
“哎,这可不对,一码归一码,当年孟德是客,遭逢通缉之难来投奔我,我怎么可能擒下他做那卖友求荣之辈?至于后来的兖州,孟德是客,又如何能做主人呢?”话刚说完,张邈又琢磨着道:“不过若当年便擒了阿瞒,刘岱死后兖州牧定然是我张孟卓的……哎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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