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骁看着她，见她笑得很是得意，叹息一声，“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真的死了，此生会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未曾娶你为妻。”

    秦雨露的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被临苏河的风就这么带走了，竟丝毫不觉得寒冷。

    可京都的夜确实寒冷的，就算是在最华丽的宫廷内。

    御书房里，皇上靠着炭火盆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却看不下去，张德公公让宫女端了茶水过来，“皇上，该用茶了。”这夜里头张德特意让底下的人备了清火养肺的，皇上已经好几晚未睡好觉了。

    “找到人了？”皇上知道张德若是没得到消息，怕是也不敢劝自己喝茶，张德办事还是利索的，他把书递给张德，取过宫女盘子里的茶水杯。

    张德公公回着话，“找到了，回北陵方向去了，估摸着七皇子这偷偷出京是去寻北陵王了。”

    “嗯，”皇帝想着，这与他猜想的一样，“该去一趟的。”

    “皇上，北陵王那边，您看是不是召他回京来？”张德问道。

    皇帝看着这盆子里的木炭，有的已经燃尽了，却还是闪着红色的星火，有得烧的正是熊烈，“迟暮，范骁那小子定是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他倒是真骨气，给朕留了一份边境防御部署的折子就走了，朕以为他会来找我的。”

    “北陵王殿下一直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他恐怕是不想让陛下伤心。”张德在一旁替范骁解释道。

    皇帝点点头，“的确是个不喜欢麻烦朕的孩子，可这回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旁人眼里这孩子就像是个武痴，但他比那些文臣脑子都转的快些，他什么都知道。”

    张德自然不敢搭话，心里却也觉得是这样的，这范骁做事向来都刚好都不负皇上的期望，外人只觉得皇上偏宠他，却不知道这本就是他的本事。

    “那孩子呢？”皇帝开口问道，张德一时出神未反应过来皇上问的是谁，皇帝再说了一次，“朕是问，秦家那个丫头呢？”

    张德这才反应过来，“随着北陵王一道回北陵了，像是在筹备婚事了。”

    皇帝眉头一拧，“这丫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她回来会闹出些什么来，可这秦家做主的还是秦玉聪，她倒是把父母之仇忘得干净。”

    张德知道皇上对这秦家的这位嫡女颇有微词，“皇上，这秦小姐倒也是个重情义的，明知北陵王命不久矣，但仍愿意与他结为夫妇……”

    皇上一个斜眼瞪过来，张德自然闭嘴了。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连景寰都被她利用了，原本想着若是她能给老七做个媳妇便是最好的，但是却偏偏与北野看对了眼，这范骁也是的，看上哪家的姑娘不成，这下好了，朕还能怎么样。”皇帝说的十分无奈。

    张德心里明白，皇上对范骁是存了几分情谊的，不然换做旁人，定是早就没命了，“皇上，那王爷的毒可如何是好啊？”

    “他呀，命大着呢，这么容易死就不是范骁了。”皇上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朕老了，总是想起从前的事。”

    张德此时突然很是心安，其实从得知范骁中毒以来，他也一直悬着一颗心，他搀扶这皇上往一侧的床榻走去，看着皇上鬓角上的斑驳，他似乎能够明白皇上如今的心，皇上的心已经软了。

    莫怀宁在一侧笑着说道：“怎么，表哥，这小四就不能在我这里过年了？”

    司徒商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哥，我如今可没有心思与你说过年的事，但你如此说了我就想你讨个压岁钱。”秦雨露给司徒商将茶杯满上。

    “压岁钱？早就给你备好了。”司徒商自信地说道，“给你备了一份大的，这些年的一起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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