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他先下了车,去后备箱拿了些东西,然后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可是我不想动。
郁结的情绪使人发懒。
“下车走走,保证你会好过许多。”他强行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下了车。
地中海式气候造就了蒙彼利埃这座阳光之城的温暖氛围,三月初的午后,竟有接近二十度。
所以,即便海风在吹,也没觉得冷。
吾竞尧牵着我的手,走下海堤,来至沙滩上。
这里地广人稀,只在很远的地方有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嬉戏玩闹。
相对安静,适合冥想。
我正发呆的时候,男人已经支好了帐篷、铺好了防潮垫。
随后,我被抱了进去。
帐篷敞口处面向大海,躺在里面就能看见海天相接的地方。
我的头枕着他的手臂,静静听着海浪淘沙的声音,缓缓荡涤着内心的伤痛。
“丫头,你不能把你妈妈的死算在自己头上。”良久,他开口说道。
不想提这件事,我闭上眼睛,把脸颊埋在他的肩头。
他却不肯罢休,“不管多痛,你都必须听我说完!每个人的人生,都该由自己来负责,你妈妈亦是如此。当初她年少无知轻信了你父亲,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这话听起来刺耳,但,确有道理。
彩姐也曾好多次埋怨自己为了轻轻松松过上富人的生活,才轻易委身于有钱人家的少爷。
见我没反驳,吾竞尧继续往下说,“那场车祸,谁都不想,包括那个肇事司机,他也为此丢了一条命……”
我打断了他,“可如果我妈那时候不在街上等我,也就不会出事。说到底,就是我的错!”
他忽然扳着我的下颌与我对视,眸子里的黑将要把我吞噬。
沉吟好一会,方幽幽开口,“丫头,就算她没遭遇车祸,可能也照样会发生别的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腾”地坐起,“难道我妈就合该出事吗?”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字字顿顿,“没错。那天,她是活不过去的!”
像巫师下的魔咒,听起来玄而又玄。
我喘着粗气,想要冲出帐篷离他远远的。
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动手。
可是,还没爬出去,已经被他捞在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恶毒的男人!”我嘶哑着嗓音骂他,真想把他掐死,就地埋在这里。
他把我牢牢地困在身下,面色凝重,“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我就告诉你真相!”
“真相?”我一头雾水,停止了挣扎,“什么真相?”
“当然是车祸的真相!”他坐正身子,让我枕着他的腿。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些东西,都是阴暗的想法,“你告诉我,我妈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他低头凝视着我的眼睛,郑重地点头,“应该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又想坐起来,却被压了回去。
让我躺好,他才娓娓道来。
“这件事得从你昏过去说起。当时我又叫了救护车,然后打电话给自横,让他跟去医院护理你,我得留在现场处理善后事宜。肇事司机没有受伤,精神状态也还好,他只说路滑踩不住刹车,结合当时的路况,倒也合情合理。
“警察来了之后,检查了车辆和刹车痕,把肇事司机带走录口供去了。后来,这件事就定性为交通意外。
“可我总觉得有疑点,——那个司机的表现太镇定,有点过头了。于是,我就派人去查他。这一查才知道,他是个拥有三十年驾龄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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