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是娘的错,你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是娘的怯懦害了你。”
那时候的绯颜还不知道娘亲为何会突然之间泪流满面,他茫然地看着绯倾歌绝世倾城的容颜,踮起脚尖亲亲绯倾歌,极力地掩饰着害怕,声音懦懦地讨好道,“娘亲不哭,颜儿不敢了,颜儿会乖乖的”
绯倾歌的泪水是那么苦涩,闻言,她的泪水却丝毫不减,绯颜怎么擦也擦不尽
这是绯颜第一次看见绯倾歌的泪水,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抓着儿子的手,绯倾歌首先踏进了屋子里。
“程九”
“爹”
听见声音,程九砸东西的手突然顿住,他手握半个瓷碗僵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程九眸中刹那间的喜悦叫绯颜心中顿了一下,然而下一刻,那些喜悦便全化成了愤怒,程九冲着绯倾歌脸,将瓷器丢了过来
“娘”绯颜一惊,xiǎoxiǎo的红袄上已沾了泪水。
绯倾歌的脸上骤然滑下血珠,可是,她却保持着一向疏离而淡没的神色。
绯倾歌的表情越发地让程九发疯起来,那个男人突然冲到了绯倾歌面前抬手便给了绯倾歌一个耳光,“你想跑,你想离开我,门都没有”
程九的样子仿佛恨得想将绯倾歌生吞下去一般。
缓缓地,瞧着妻子脸上的伤口,程九又开始自责了起来,他流着泪抱着绯倾歌,“歌儿,歌儿不要离开我,我求你,歌儿”
那是那这个男人能説的最温柔的话了。
轻叹了一声,绯倾歌看着程九笑了笑,“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去做”
绯颜觉得,程九此刻的表情已经无法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
“歌儿我,我”程九手足无措,先绯倾歌一步走去,“我来弄,你你去弹琴,去看书,要不够,我明天去镇里买啊”
从他们这xiǎo山包一直走到镇里,便是骑马也得三天。
“好”这一天绯倾歌多了些笑容,然而,绯颜知道娘亲反常的态度究竟为啥。
“程九,当初在山涯边是你把我拉回来的若是没有颜儿,我总归只是一泊黄土了。”绯倾歌给程九倒了一杯酒,“倾歌敬你,这些年承蒙照顾。”
程九睁大了眼睛。木枘地脸上涨得发红,一句完整的话都説不出来,只把满杯酒饮的一滴不剩。
绯颜已经感觉到了绯倾歌绝别的意味了。他们就要走了,而这个男人毕竟宠了他许久。绯颜怯怯地走去,轻唤了一声“爹”
程九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
第二日,冰未消,雪未融,一大早程九便去给绯倾歌买书去了。
日送着那个男人离开,绯倾歌环顾了一眼居住了那么多年的xiǎo屋,“走吧”
临走时。绯倾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了程九,而她只带走了一株早已枯萎的桃枝。
“娘”绯颜眯着眼睛,“这是什么别的桃枝不一样么”
绯倾歌的凤目宛然间多了太多的情意,“自是不一样的。这是你卫叔叔折给娘的。”
当时绯颜便明白了这个卫叔叔对娘一定很重要。
“娘,我们是要去找卫叔叔么”
闻言,绯倾歌的表情突然变了,直到很久之后,绯颜回想起来才知道那叫哀莫大于心死
“娘找不到他了。”绯倾歌眯着凤目望着远方。声音透着一股伤然,“他有他的仙道问鼎,所谓大道无情,大爱无爱,娘堪不透。也看不破,终究不过凡尘俗世的一株浮萍,所以娘只余一株枯枝和你了。”
绯颜听不懂,也不明白。
那时,他满心的以为,离开这里娘会更快乐一些,而过些日子,淳哥哥便会来找他们,从此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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