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晗慌张得心跳若擂鼓。

    明明室内光线明亮，可陆烨站在她身前，她却看不清对方脸上的具体神色，只能感受到劈天盖地的怒意和骇人气场。

    “你放开我！”

    咬咬牙，沈若晗冷声开口，不断在心里面提醒自己——气势一定不能输！

    陆烨低头看着她，高大身躯投射下来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我没品？”

    冰冷的声音在沈若晗耳畔响起。

    沈若晗咬牙瞪着他，没有做声。

    陆烨冷冷勾了下嘴唇，从嗓子里溢出一道冷嘲声。

    “我生平第一回追个女人，结果对方转过头来骂我没品？”

    陆烨说着说着就气笑了，双眸紧紧盯着她，眸子里翻涌着风暴。

    沈若晗身体肌肉绷紧着，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怯意来。

    她也学着陆烨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瓣，而后缓缓说道:“陆总刚才在说你追我？我没听错吧。”

    陆烨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去，连最后那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目光森然。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沈若晗故作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原来陆总是真的在追我？”

    话落，神情立马淡了下去，语气平静无比，“那还真是没想到呢。不过抱歉，陆总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陆烨冷峻的面容紧紧绷着，面上凝聚着冷意。

    “你铁了心要一直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跟我说话？”

    沈若晗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觉得阴阳怪气吗？那不好意思了，我貌似是跟陆总学的，陆总以前也是这样阴阳怪气地嘲讽我身份不配您。”

    话落下的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陆烨身子僵硬了片刻，感觉心脏被针尖扎着，钻心蚀骨的痛意传遍了全身。

    瞳孔中，倒映着女人平静淡漠的面容，冷漠无比的眼神，和微微勾着、显得似笑非笑的嘴唇。

    陆烨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用力攥紧，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开口。

    “你一直记恨我？”

    沈若晗垂眸错开了他的视线，语气淡淡道:“陆总不纠缠的话，过去的事情我自然会慢慢忘记。其实，也没什么记恨不记恨的，只是陆总一出现在我面前，就很容易让我想起曾经的种种卑微和不堪。”

    “我想陆总应该能明白吧。”她抬起头来看他，嘴角凉凉扯了扯，“一个承载了你过往难堪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一种折磨不是吗？”

    陆烨紧抿着唇瓣，没有做声。

    心脏上的疼痛渐渐沉寂了下去，便成了不知滋味的麻木感。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离开？”

    沈若晗垂眸：“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陆总心里不是十分清楚我的意思吗？”

    这句话就仿佛扎在了陆烨心口，他猩红了眼，目光冰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离开我，和陆泽双宿双飞是吗？”

    沈若晗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能冷着一张脸没有做声。

    她之前就没有想到过陆烨会不顾尊严亲自来找她，不然，也就不会故意在电话里说那句让人误会的话了。

    而现在，她既然已经跟陆泽离了婚，就不好再把陆泽搬出来做挡箭牌了。更何况，魏雨晴怀的那个宝宝还很有可能是陆泽的。

    这么乱的关系，她不能让它更乱了。

    而沈若晗的沉默，在陆烨眼里，却成了默认。

    那一瞬间，说不清是怒火还是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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