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奋斗那里三个人,林晓全胡端冯喆也是三个,胡红伟也叫了厂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财务,一个是安全生产员,九个人到饭店里坐定,满满的一桌。
菜一上,冯喆就想果然麻雀小五脏俱全,半间房镇上的饭店水准就堪比武陵市里了,这个小小村落里山坳后隐藏着的饭馆外观看起来没特色,菜却做的实在不凡,果然是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店子村这里有矿,能挣到钱,特级厨师都能在这呆的住。
“开饭前我先开宗明意,话不说透我吃不下,红伟也知道,我如今是赶鸭子上架,万般无奈的抓了咱们镇企业这一块,领导叫咱管这一块可不是让我架在火上烤?你们不知道,咱们半间房如今屋里吹喇叭名声在外,其实绣花枕头皮外光,你知道去年镇财政收入是多少?反正今天能来的都不是外人,我这也不算泄密,二百三十多万!可是支出你们知道是多少?”
刘奋斗说着就环视一周,最后盯着胡红伟说:“支出三百多万,这不是财政赤字吗?赤字怎么办?凉拌,乡镇企业这一块是大头,你们看我像大头吗?”
“入不敷出,你说,你们说,就这样,我被搞到这个位置上,能好吗?”
“镇长不好干啊,都想当领导,可是坐到这位置上,你就知道压力有多大了。”
林晓全眨眼说:“那你也白急,让红伟这些乡镇企业想法给你牙缝里掏点,你不就好过点吗?”
胡红伟没吭声,刘奋斗接着说:“别的厂矿我都去了,红伟这我是最后一个来的,为啥?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不好意思,他今年也是刚刚接住这厂矿,承包费这就涨了,你说我怎么来?”
林晓全看看场面一片寂静,掂起筷子说:“那你说你的,我是饿了,虽然没茅台,但菜不错,我能不能先吃?”
刘奋斗一听,拍手说:“好,我倒是惭愧了,咱们放着酒菜不吃不喝听我唠叨,我错了,我先干一杯,对不起大家。”
冯喆一时间觉得林晓全今天带着自己到各村熟悉工作并不是真正的目的,他的目的似乎是要和刘奋斗汇合,一起向胡红伟要矿产承包费来了。
刘奋斗的职位最高,他带头喝酒,气氛就活跃了很多,七八瓶酒下肚,在场每人平均多半瓶,场面就热火朝天,冯喆借机给刘奋斗敬了酒。
刘奋斗心里有事,一会又和胡红伟抵头在一起说话,冯喆隐隐约约听到刘奋斗说去年滑石矿承包费是八万,今年要十二万,并且说这已经是自己为胡红伟争取好几次的结果了,如今什么都在涨,行情如此,自己也没辙。
胡红伟当然打听过刘奋斗收取别家矿厂承包费的事情,知道刘奋斗没骗自己,但是他沉默着不吭声,过了一会招手要来三瓶酒,拆开分别倒在六个杯子里,说道:“刘镇长的话,我是听的,我是店子人,也是当兵出身,在部队别的没学好,就学会了坚决执行上级命令,这六杯酒,我们矿上三杯,其余的镇长你看着分配,我们一起干了,这就算是上下一心,所向披靡。”
刘奋斗一看瞠目结舌,本来每人喝的就不少,要是这小半斤下去,那还不睡桌底下去。
但是这酒不喝似乎也不行,胡红伟已经将三杯拿到了自己跟前,和滑石厂的财务安检各执一杯,就在等着刘奋斗。
“镇长,滑石厂效益怎么样,我这几年不在家,你一直在镇上,情况你了解,今天你来了,吐口唾沫砸个坑,我没二话,就等你了。”
刘奋斗看看政府和司法所的几个人,自己带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另一个眼睛通红,有些痴痴呆呆的,再喝肯定是不行了,林晓全看起来还精神,胡端也不成,他还要开车,就剩那个年轻的冯喆还面不改色。
如今不行也得行了,刘奋斗将酒往林晓全面前一放,林晓全叫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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