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也。刘表欲争雄中原,必虑四郡在后,安有置而不问之理必调兵相从。卿兄若允,则亦动兵戈而劳百姓也,卿兄不允,表必大军来伐,百姓岂可得安吾今疗之以未萌,先动兵以塞要冲,使刘表不敢遽进,则虽使民劳,可不使民死也。先生以为若何”
张机闻言愣住了,他本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碰到是勋,那是一点儿嘴都还不了啊。可是是勋话还没完呢,当下提高声音说道:“如今朝廷用兵于北,讨伐叛逆,而刘表阴与之合。四郡若不牵制,中原兵燹势将更盛,则兵无可息肩,民将填诸沟渠先生独虑长沙之民生,而不顾天下之民生欤”
桓阶附和道:“侍中所言是也,仲景且细思之。”
张仲景结结巴巴的,还想顽抗:“别郡无疫,而长沙有疫设无去岁之疫,机必不敢阻”
是勋打断他的话:“别郡去岁无疫,未必今岁无疫,大兵必有大灾,大灾必生大疫先生为医者,岂不通此理乎”
张机听了这话,不禁浑身一激灵,口中喃喃念诵:“大兵必有大灾,大灾必生大疫”突然扑过来一把扶住是勋的膝盖,高声道:“上官似亦知医者也,还请教我”
是勋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心说我教“医圣”,这不扯淡呢嘛我教你啥我教你作诗好不好我教你做火药好不好随口诌几句医学常识,为的是对症下药,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方便你理解而已,我有什么可教你的
“吾实不通医术也”话刚出口却觉得不对,这有泄气的意味啊,我不是要驳得对方哑口无言吗他最近几年混得实在挺顺,小坎坷不断,大阻碍没有,加上自重中二千石的身份,潜意识里就一点儿输都不能认,也不知道怎么一来,顺嘴而溜:“然,吾治经典,究天道,病理亦有其道可循也。”
张机两眼放光:“正欲恭聆长官之道”
是勋斜眼瞟瞟张羡,张羡摊一摊手,那意思:我兄弟学医治病都疯魔了,你别理他就完。再瞧瞧桓阶和孙资,那俩家伙倒是也扑闪着眼睛,似乎满有兴趣的样子。是勋心说好吧,道这玩意儿,虚之又虚,我就再随便来糊弄“医圣”几句吧。
“先生以为,疫自何来”
张机回答道:“机以为,疫即伤寒也。天以五运主岁,六气而环序,此阴阳之道。五行御五位,而生寒、暑、燥、湿、风、火,各终期日,违之则病”
是勋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就是一抽,心说啥,这里面竟然还有阴阳五行哪你是医生啊,还是巫师啊
是勋前一世对中医不大感冒,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完了,这要一得病,光抓一把草根煮了吃,真能好吗没有抗生素,别说破伤风了,普通感冒发烧就可能死人啊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终究也小病小灾地活了好几年了,加上穿越之前和刚穿越来那会儿,土著阿飞连草根都没得煮,那就连活了二十多载啦。
经过他的观察,中医,即便是这年月的原始中医,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就连前一世压根儿不信的针灸,不是也扎醒了植物人典韦吗可是中医最大的毛病,就是神神叨叨,经验论中间夹杂了太多的迷信,这不,连阴阳五行都出来了阴阳还好说,可以指代任何一对矛盾体,可五行是怎么回事儿再说了,就算迷信系统你也不完善啊,五行是怎么生出六气来的多这一气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当下不禁长吸一口气,捋一捋思路,然后朝张机摇揺头:“非也。”
他伸出手去,轻轻搡了张机一把,请对方坐直了你老趴在我膝盖上算怎么回事儿“先生以为,六气各有期日,违之则病,然,为何一时一地,人或染疫,或不染疫”
当时的中医还没有把外感热病和瘟疫严格区分开来,认为都主要是因气候原因或者更准确点儿来说,是因为阴阳不调而引发的。当然啦,关于张机刚才那几句话,是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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