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文人落魄(第2/3页)  汉魏文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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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蔡家是世交,跟是勋也交情不浅,有他在宴中,是勋和蔡琰对起话来,也就更加自然了。蔡琰先千恩万谢了是勋的搭救,等酒菜上来,就端起杯子:“妾不惯饮酒,止此一杯,为是先生寿。”等干了酒,就转过头去:“仲宣,要请你多敬是先生几杯了。”

    是勋说:“令尊的道德、文章,勋素所仰慕也,能在匈奴军中救下其女公子,此丈夫必为之事,安敢受谢女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称呼某的名字便可。”

    蔡琰笑道:“妾似痴长几岁,如此便不恭,称君为宏辅了听闻宏辅亦雅擅诗文,前在御前作但愿人长久之诗,名传都畿,不知近日可有佳构否”

    是勋心说来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不愿意在蔡文姬面前肆意抄诗,干脆摇摇头:“公务繁冗,近日便无诗兴勋今劳于刀笔之间,恐将与诗绝缘矣。”

    “是何言欤”王粲表示反对,“宏辅前使宛城,又赴华阴,千里之途,尽见名山大川,何云劳于刀笔之间宏辅若不能为诗,则我等安居许下者,更不敢言诗矣。”

    是勋心说你不敢言诗就对了。在原本的历史上,你诗歌创作的高峰期就是窝在荆州,寄刘表篱下的那段时间,如今我帮你把那段蹉跎岁月给一刀砍了,说不定你的诗文成就就要因此而降一个档次。

    他想着想着,不自禁地就说出口来:“史迁有云: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正所谓诗穷而后工,今我等得司空所重,以兴邦为任,恐于诗文一道,将日行而渐远者矣。”

    他心里说日行渐远正好,反正我已经抱上了曹操的粗腿,不必要再靠诗文扬名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是郎才尽。但是王粲听了这话,就不禁皱起了眉头,有点儿小郁闷:“粲居于司空府中,案牍劳形,果如宏辅所言,诗兴渐远矣。前此南征袁术,又不得从,且待来年再动兵时,必要随于军中,于长枪大戟之间,以求文思也。”

    王粲所说的“前此南征袁术”,是在是勋前往宛城的时候,曹操派曹仁、太史慈、夏侯惇、曹纯等将,分道南下,渡过淮水,基本上占据了整个庐江郡。袁术吓破了胆,不敢来战,只是一封封书信往江东送,要孙策渡江应援。其实倘若他言辞谦恭一些,“小霸王”虽受朝廷之官,终究却不过情面,就可能装模作样地调调兵,以威胁曹军侧翼。但袁术还是一副君主对臣下的臭美嘴脸,书信的言辞也越来越激烈,孙策瞧着就腻味,干脆借口正忙着收取吴郡呢,理都不理。

    就此堂堂的袁公路蜷曲于小小的九江郡内,再无振作的可能。是勋估摸着,这回那家伙不敢再称帝了吧也算是我救了你,让你即便死了,名声也不会太臭。

    王粲坦承自己最近诗兴不佳,所以想要下回跟随曹操出征,好去战阵之上找灵感。是勋就劝他啦:“大丈夫当以匡扶社稷为己任,诗文终为小道。况古来以诗名传世之人,安有不穷蹙艰险者乎适才所诵史迁报仁安书中语,正此意也。”

    王粲说啦,那是因为屈原他们没能遇见明主“如曹公恢弘广度,似你我必不会见囚、见放,而不得施展才智也。”是勋心说别你我,你就是侍从之士的命,我如今可想着更进一步,爬得再高一点儿哪。

    “始皇岂非雄主乎而韩非终不能得全首级;孝文皇帝岂非明君乎而贾生贾谊不免贬为王国傅。诗文使人清高,然至清则必为时俗所讥,千夫所指,得无落魄乎”那些之士所以当不了大官儿,或者是遭人陷害,都是因为不合流俗,iq高而eq低,你可别跟他们似的,最后落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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