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王府的内书房中,气氛一直显得有些压抑。
在寒冰说完他与侍卫统领朱墨于济世寺中的一番计议之后,萧天绝和浩星明睿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未对他所取得的这一极大胜果给予应有的赞赏,而且他们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欢欣之色。
寒冰有些无奈地暗自叹了一口气,决定试着调解一下气氛。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浩星明睿,笑着问道:“舅舅,那位皇帝陛下在看到师父亲笔所写的那封挑战书时,不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可是被吓坏了?”
浩星明睿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道:“惊骇是自然的,但更多的还是恼恨。在那个皇上的心中,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皆是别人对不起他。
其实他会这么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个人一旦拥有了绝对的权力,天下人都要对他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时间久了,他便完全忘记了该如何自省。”
“哼!忘记了?我倒是早就想好了,该用什么方法帮他重新想起来!”
萧天绝在一旁将双拳握得“咔吧”作响,嘴唇气得都有些哆嗦地怒声道:“我便要将这个从不知自省的混账东西关到济世寺中,这辈子都休想再出来!”
寒冰之所以挑起这个话题来,本意是希望浩星明睿趁机说几句玩笑话,将当时皇上害怕的模样绘声绘色地描述上一番,也好让一直郁郁寡欢的师父能够因此乐上一乐。
谁想到一向最懂自己心思的舅舅,此刻竟也变得如此木讷起来,说出的话不但没有起到任何活跃气氛的效果,反倒彻底地将师父给惹火了。
寒冰偷偷地向舅舅撇了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意。
随即,他又笑着接过了自己师父的话头道:“师父的这个主意甚好!就把他关在您过去住过的那间禅房中,让他终日守着那座地府的入口,每时每刻都想着护国神柱上的那个他最怕见到的名字。”
萧天绝竟然十分认真地想了想,方才点头道:“就这么办!我本还想把他直接关在地府中,可又怕他那一身臭气污了神柱!”
寒冰嘻嘻一笑,道:“那地府中虽然齐集了天下间的宝物,却没有任何可以裹腹之物。若是让他早早就被饿死了,岂不太过便宜了他?”
“玉儿这话说得有理!确是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账东西!每年六哥的祭日我都去把他揪到护国神柱面前,让他给六哥赔罪!”
萧天绝用力拍着身下那把楠木椅的扶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大感痛快的笑容。
浩星明睿默默看着自己的七叔,唇边不由掠过了一丝苦笑。
也许将浩星潇启赶下皇位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但最终将会是何等惨烈的一番结局,却是谁都无法预料。
这期间,不知还要付出多少的牺牲?
这时,他看到寒冰将含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中顿时起了一阵锐痛。
随即他便努力将唇边的笑容扯得大了些,朗声道:“那一日确是已经不远了!”
“对,如今有了朱墨这一意外的助力,那一日确是已经不远了!”寒冰也朗声附和道。
浩星明睿又勉强地笑了笑,却是再难故作轻松地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寒冰道:“对了,玉儿,朱墨所发现的那件北人的兵器——破冰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那晚在离开济世寺之前,拜托了古凝,去寻一件北人的兵器,然后偷偷放到那些大内侍卫的尸身旁边。”
见自己的七叔和舅舅都同时露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寒冰不由狡黠地笑了笑,接着解释道:“当时我虽不能完全确定郑庸欲抢夺密钥的目的,但实是不能排除其已投靠了北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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