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是吗?”与林开的剑拔弩张相比,徐寒脸上的神情倒是要泰然自若许多。他轻声言道,看似恭敬的语气中,却藏着一分不难察觉的傲气。
“方才公子所言在下不配娶红笺为妻,着实令在下困惑还请公子赐教。”
还不待林开回应,徐寒便再次说道。
不卑不亢的话里却是暗藏锋芒,这般态度倒是让在场之中有些眼界之人对徐寒露出了几分异色。
叶红笺如今的身份极高,却被忽然宣布要嫁给一个在此之前无人听说的少年,在场诸人虽然嘴里不说,但心底却是极为不解。但见了徐寒此刻的一番表现,倒是让他们多少对于叶承台有了些理解。
只是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林开,却想不到这么多,他听闻徐寒此言顿时嘴角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红笺何人?宁国侯侯爷之女,未来宁国侯侯位的继承人;玲珑阁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天赋卓绝,说不定有朝一日可登临仙人之境。反观你呢?乡野匹夫,鄙陋不堪。身无长物,又无半寸修为,比之红笺,无异于腐草之于日月,蚍蜉之于蛟龙?你何德何能可娶红笺为妻?”林开到底是官宦之后,虽然不学无术,但这数落之言,张口既来,显然已是在胸中酝酿良久。
此言一出口,本就安静的大殿,又静默了几分。
有道是打狗还须看主人。
徐寒再不堪,终归也是叶承台相中的女婿,林开此言将徐寒说得如此无一是处,端不是但但让徐寒一人难堪,他背后的叶承台此刻想来也不会好受。
但既然林开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徐寒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否则今日宁国侯府之事必然会成为长安城中的笑谈。
因此,他们都在那时转头看向徐寒,想要看一看这徐寒究竟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只是更多的,却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大周以孝治天下,有道是长者为尊,父者为天。我与红笺的婚事,乃是叶侯爷钦点,此乃名正。徐某虽出身贫寒,却行得端坐得正,安分守己,又是侯爷故人之后,侯爷顾念旧情,许配女儿于我,此乃言顺。这名正言顺之事,我倒是想问林公子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是说,你林家家大业大到了可以连大周侯爷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了吗?”
徐寒这番话说得是愤慨激昂,到了末尾那一声反问更是中气十足,直让林开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化,最后竟是化为了一片极为难看的猪肝色。
正所谓杀人诛心,徐寒这话扯出了宁国侯的大旗,而林开这般闹事到底是不合规矩,他长夜司就是再只手遮天,也不敢毫无根据的去污蔑一位侯爷,因此,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林开这时当是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是怔怔的看着徐寒,却又无从反驳。
但他到底飞扬跋扈惯了,吃不得这个哑巴亏。
在一段不断的沉眸之后,端是又抬起了头看向徐寒,喝骂道:“贼子险恶,修得油嘴滑舌构陷我与侯府的关系。我质疑的不是侯爷,而是你这小人诓骗了侯爷,今日,我便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林开此言说罢,身子一动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徐寒杀了过来。
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这口舌之争虽然唐突,倒也还能说是年轻人间意气用事,一笑而过,可这一旦动起了手来,以徐寒这不过宝瓶境的修为,在丹阳境的林开手下怕是讨不到好处,若是失手打伤,届时这事便不那么好说了。
而主座之上的叶承台也是一愣。
他本只是想要试探一番徐寒,或者说徐寒背后天策府的态度,可谁知这林开竟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动手伤人。
这要是徐寒有个三长两短,届时天策府怪罪下来,他叶府可就是两面为难,恐难有安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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