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四周,扫过一张张神情不善的脸面,李佑心里还是挺紧张,最后一丁点儿酒劲都下去了。怎的不知不觉拉满了仇恨值一个两个人尚无甚可虑,但这几百个扎堆就很使人棘手。
张三跟随李佑以来,从未遇到过此类事情,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直期盼自家老爷赶紧想个管用的法子。
这些人缺乏领头和核心,也没有人在其中起哄引导,还不算难应付李佑进行换位思考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激化情绪,自己越嚣张下场越惨。
他当机立断,对着周围深腰一个长揖道:“诸位贤生可否有人出来一叙不知为何在此紧围在下”
左都御史赵良仁大人派来的两个护卫中的王大郎却突然上前几步,用身体挡住了李佑,半拔腰刀厉声呵斥群生道:“尔等围着朝廷命官意欲何为还不速速散去不然休怪某家不客气”
风萧萧兮易水寒李佑先是一惊,随后便木然了多么熟悉的一幕,好像在苏州府时自己也指使别人玩过一回这个把戏,不想今天同样拙劣的把戏再次出现在眼前,估计也同样有效。
这时候李佑才记起来,赵良仁是一个为了当上左都御史,担心朝野议论赵家,将自己亲弟压制在家中不得起复的人。
那很有仕进心思的赵良义二老爷做官已至三品,为了避嫌至今还在家里闲居,也亏得他心胸宽广,尚能忍得住。
兄弟尚且如此,他李佑一个初见的小小七品拿来利用一下又算什么被利用也就罢了,但事前不打招呼就太瞧不起人了。
他看不上的人没有价值,他看得上的人却看不上他。李大人眼中仿佛幻出宏大的画卷,苍茫天地间却只有他一人存在,孤独而又茫然的立在那里做官以来,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有同年、同窗、师生。
但李佑很快便清醒过来,此事很明显有两种结局,一是被总宪老大人当了弃子,二是被总宪老大人给些补偿。但赵总宪可以有两种选择,李佑如今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被利用就要有被利用的觉悟,而李大人一向是个很有觉悟的人,想至此立刻又咬牙站到王大郎前方,算是亲自赤膊上阵了。
只见他用更大的声音斥骂道:“此生事涉大案,本官在此询问,尔等要结伙做乱么给本官滚开”
国子监虽然没什么权势,监生实际地位也被科举挤压的很低,但毕竟是国家太学门面,理论上的最高学府,天子按惯例每年都要象征姓视察讲学一次。
在这里嚣张跋扈的人真不多见谁吃饱撑着和跑来一群光脚书生跋扈,顿时监生哗然愤激,叫骂不绝于口。若不是畏惧王大郎二郎的腰刀,多半早围上来动手动脚了。
这边厢李佑斥骂几句,便猛然回身飞脚踢向被绑住的那个不知名监生,本就拉满的仇恨值立刻爆了上限。
狠狠踢过几脚,李佑偷眼瞧了瞧周围人群,已然发现蠢蠢欲动迹象。他心里不住得求祖宗保佑,祈祷自己能完整的活着逃出去。
关键时刻,救兵突降,国子监负责监规的监丞及时赶到了现场,挤到李佑面前叫道:“怎的又是你”
李佑瞥了一眼监丞的袍服和补子,仅是个八品,唬监生是够了,吓他仍未够班哪。便指着监丞鼻子道:“你如何做的监丞专会叫诸生围在这里无事生非么还不让他们散去”
监丞被倒打一耙,瞪着李佑道:“这位大人好无礼此生犯了过错自有监规处置,大人何故捆绑于此不然诸生何至于路见不平。”
李佑道:“他辱骂殴打朝廷命官在先,本官信不过贵厅,自然绑他去有司衙门处置莫非你想包庇”
真不该来监丞被李大人气的哆嗦,极其后悔自己跑这一趟。现在若放手不管,让这貌似有背景的七品官员在自己眼前被监生殴打了,他这监丞基本也就算干到头了,朝廷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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