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将眼前公子一顿棒杀出楼,罪魁祸首的草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何苦来哉。只见那公子走到窗口,斜倚着窗栏,出乎草稕和雪衣意料,嗓音暖洋洋说道:“正好,劳烦草稕姑娘去说一声,就说陵州州城有他旧友到了你们桃腮楼。”
草稕笑眯眯问道:“公子,那我可真去了啊”
徐凤年笑道:“不去是小狗。”
草稕媚眼如丝,“亏得公子是读书人,还喜欢这等不雅姿势哩。”
一直悄悄竖起耳朵的呼延观音一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等回过味儿后,狠狠望向那家伙。
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徐凤年干脆转头,望向那座依旧歌舞升平的柴扉院。
草稕见他不似玩笑,迅速权衡利弊后,还是鼓起胆量出门去劳驾那位性格乖戾的王大公子。
徐凤年在安静等待那座柴扉院的动荡。
因为他心中并不是十分笃定北凉谍子可以大功告捷,然后轻轻松松的全身而退。
韩商这个意外之喜,对当下赶赴黄楠郡展开围剿的游隼鹰士而言,却很有可能就是个需要很多条性命去填补的坏事。北凉是北凉,死士是死士,不一定时时事事挂钩。
因为韩商的身份曝露并不在预料之中。
有他这种重要人员参与,黄楠郡十有会有一两个实力卓绝的北莽死士来坐镇。
谍子之间不见太多硝烟的血腥战事,占据主动的那一方,赢就赢在可以有的放矢,一物降一物,算计越精准越好。假若你有三品武夫在场,那我就派遣二品小宗师来跟你过招,你有一名小宗师高手,那我就派遣两名小宗师,你有三位,那我就干脆不惜惊动一品金刚境来跟你玩。江湖难混,在于江湖那些越是顶尖的高手,不一定越逍遥,尤其是搀和到官沦为鹰犬狗腿的高手,越是不得不去爱惜羽毛,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次生死之战,敌人会不会是同一境界的死敌,甚至是高出一个境界的高手这些个站在敌对阵营的高手,哪怕被誉为凤毛麟角的超然人物,可一旦被你遇上,一次就够了,几十年辛勤修习,几十年武道砥砺,任你生前叱咤江湖,一样是万事皆休的下场。当然,谍子交锋更多是一些类似王同雀和韩商的爬升,靠演技,靠应变,还需要靠运气。
徐凤年听着悠扬琴声,转头看着总算愿意走近自己的呼延观音。
她仰起头,轻声问道:“院子里那个任姐姐,喜欢你”
徐凤年哑然失笑,柔声道:“她喜欢的是一个不当真败絮其中的下一位北凉王,否则她从九岁起就给北凉卖命,会觉得自己很不值。不过说实话,如果上次在神武城见过我后,发现是个猪头肥耳的丑八怪,那么今天在院子里重逢,肯定也不会跟我说出口她的那个愿望。”
呼延观音抬了抬下巴,眼神游移,“那你怎么不满足那位姐姐的愿望不是举手之劳吗”
在来黄楠郡路上隔着一层薄薄绸缎,举手之劳了足足一炷香的徐凤年满脸笑意。
没得到答案,但比得到答案还要心情轻快一些的她,板着脸转过身,偷偷一笑。
徐凤年转头望向那座青楼,心中说道:死士连念想都没了,只会死得更快。
他之所以没有参与其中,不光是他不愿太过插足谍子系统,更重要是他跟徐偃兵太早出手,导致剿杀太过顺利,一些深藏泥塘底部的老王八,可能宁愿看着徒子徒孙相继赴死,也会憋在泥泞中,不愿冒冒失失上岸。
很多原本可以简单处置的事情,往往因为他是徐凤年,就会变得很复杂,不得不去步步为营。
徐凤年听着逐渐驳杂起来的琴音,她的指法不够娴熟是一个次要原因,还在于这架新琴虽说勉强取巧,既然无法去山岳高峰取其良材,便用了老杉木房梁作琴身,这是许多贫寒琴师的无奈之举,这不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