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人都说你宋貂寺在印绶监当值的时候,兢兢业业,掌管古今通集文库,贴黄勘合等万般琐事,都办得井井有条,还能写一手好字好文章,本王是个粗人,这些头疼玩意想上心都难,也就不说了,不过有件事情,本王记得一清二楚,我家凤年世袭罔替的诰敕内容,出自你笔,府上有人说你写得好,这份人情,本王记下了,以后万一有事,用得着我儿凤年这个任北凉王,只需知会一声,不敢夸口帮你摆平,本王只说他会尽力而为。”
宋貂寺如遭雷击,下意识就要再度跪下。
徐骁扶住他双手,笑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什么跪宋堂禄,有机会再来北凉王府,记得就不用了,这与你身份关,本王的确不讲理,只念情分。”
宋貂寺一咬牙,颤声道:“以后职责所在,宋堂禄该做的,一定还是会做。但是一些多余事情,绝不会多嘴。还有这番话,宋堂禄只记在心里,就当大将军没有提起过。”
徐骁点了点头,“本王就不送了。”
宋貂寺学那士子作揖行礼,转身出门而去。
徐骁慢慢踱步回到大堂,看到徐凤年拆完行囊,手指捏着一件蟒衣的袖子,在那儿神神叨叨,“瞧着顺眼,摸着也挺舒服,飞剑出袖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划破了找谁缝补去。”
徐骁打趣道:“缝缝补补还怕找不到人秋遗民北奔有两股,流窜北莽那些,被我截下不少人,咱们北凉织造局的头目就是当年给南唐皇室做衣裳的,不过这回你的王袍缝织,具体事项交给了几名心灵手巧的女子,那人也就是绘制图案而已,年纪大了,眼神不顶用,他怕一个不合时宜就被砍头。”
徐凤年皱眉道:“你那件蟒袍不行”
徐骁气笑道:“哪有王穿旧衣的道理,咱们徐家没穷到那个份上”
徐凤年放下手上御赐蟒衣,犹豫了一下说道:“本来想去一趟西北端,把那将近十万戴罪流民抓在手上,既然要去京城观礼,那放一放,先去太安城。”
徐骁问道:“何时动身需要带多少铁骑”
徐凤年笑道:“就明天。带什么铁骑,我又不是藩王,去京城不用讲究排场,再说像燕敕王那般带了近千骑兵,韩貂寺恐怕就得藏头缩尾,我这回就开门揖盗一次,让人猫痛痛杀上一杀。”
徐骁点头道:“除去你自己的安排,我也暗中把寅和丑交给你。”
徐凤年问道:“那你怎么办万一韩貂寺不杀我杀你”
徐骁笑问道:“你可知为何剑神李淳罡为何会被镇压在听cháo阁下二十年可知当初他下山龙虎斩魔台,又是被何方神圣斩去一臂”
徐凤年黯然语。
徐骁坐在椅子上淡然道:“你放心去你的京城,爹的安危不用担心,这么多年想杀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有的是法子对付。”
死士寅的yinyin声音又传入父子二人耳中,“南宫仆shè已经回阁,轩辕青锋在湖心亭中。两人受伤不轻。”
徐凤年问道:“戊”
死士寅刻板答复道:“回禀殿下,安然恙。”
在地支死士眼中,同僚生死,根本足重轻。
徐凤年站起身,前往听cháo湖,少年死士蹲在湖边生闷气。
徐凤年走过去,见他转头一脸愧疚,笑道:“吃你的饭去,然后明天跟我去京城,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跟韩貂寺过招。”
少年蹦跳起来,笑脸灿烂,“当真”
徐凤年抬腿作势要踹他入湖,这心xing活泼而不yin沉的少年咧嘴一笑,自己就跳入湖中,欢地狗刨游向对岸。
徐凤年会心一笑,走向湖心亭,走近以后,看到轩辕青锋靠廊柱颓然而坐。
徐凤年眯起那双丹凤眸子,懒散坐下后讥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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