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面乔亦然只言片语的短信后，眸光一愣。

    看来，是他小瞧了乔亦然。

    此刻，乔亦然正一个人站在窗前，将面前的玻璃窗打开，让清凉的晚风吹进房间。

    修长的身形站立，清隽如水的目光在黑夜里面的有几分深沉，他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声，眼里闪过痛苦之色。

    不是他不帮乔林，而是因为，乔林现在所做的，已经完全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拧着眉，正想要转身去看看乔林，终究只能停住脚步。

    轻轻叹了口气，在这样夜色弥漫的半夜带着别样寂寥。若不是这几天因为仁安医院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经常很晚回来，他根本发现不了乔林的异常。

    如果没有猜错，乔林为了他的病情不让人知道，在他们平日喝的水里肯定参杂了安眠的成分。这样就算他半夜表现出异常，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这几天，乔亦然回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单人别墅，经常半夜回来，然后又只待会儿便早早离开，以免被乔林发现。

    耳边，传来乔林断断续续的声音，是从隔壁的房间。

    他看了眼乔林房间没有关闭的窗户，只能往后退开两步，静静倾听。

    “周琳，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乔素，你也回来了，爸爸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饭菜。”

    “我很好，你们终于回来了，咱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瘦了……”

    “怎么都瘦了……”

    “想喝水？好，我这就下楼去给你们倒水上来。”

    乔亦然听着屋子里的响动，当即只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乔家大厅昏暗的灯光下，乔亦然看着乔林满眼兴奋的走下楼，他边走还便对着身边的人说。

    “乔素，我知道你最喜欢花茶，我给你一直都留着呢。”

    “周琳，你喜欢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说希望能够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淡淡的过着。这事儿我可是一直都记得，我去倒水。”

    乔亦然的身影站在走廊上，看着乔林一步步走下楼梯，他走到了厨房，烧了开水。然后又跑到大厅，将里面的花茶全部拿出来，动作熟稔的在桌上摆好茶杯。

    看着乔林自言自语的动作，乔亦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有些事情，是他无法阻止的，也是他无法改变的。

    乔林对君时笙和小可的恨意，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乎他现在对自己这个儿子都完全不在意，就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在责怪他。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乔林在大厅里忙碌的身影，缓缓出声。

    “精神分裂症，幻觉妄想，思维涣散。”

    准确的说，乔林的精神分裂不再是最开始的症状，而是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

    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凭借的正是对君时笙的恨意，所以才没有像当初的乔素一样疯疯癫癫，精神崩溃。

    乔林心里的恨意太浓，太重，已经支撑着他度过了这样艰难的发病期。在此期间，还保持着仅有的清明和理智。

    乔亦然抿着唇角，看到乔林如今的模样，心里比他还要难受。

    他也想让乔林高枕无忧的安享晚年，只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将乔林的病症告诉君时笙，是因为乔亦然知道，乔林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

    如果不给他一个结果，他是怎么也无法放下的。

    既然乔林一直以来都在等着，他能够为这个父亲所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件事情尽快有个结果，免得他整日这样疯狂的沉沦下去。

    “乔素……周琳……”

    乔林准备好花茶以及兑好温度的白开水，目光涣散看着空荡荡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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