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远处黑暗的昆仑山眺望着,面上都有惊愕之色。
夜幕下的昆仑山显得神秘异常,虽然他们看不到迷雾深锁地带的冬峰崩塌景象,但那道冲天而起的巨大光柱还是太过显眼,想不看到都不行。
范退喃喃道:“这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有如此异象”
陈壑摇头,道:“不知道,如此惊天异象,我也是生平仅见。”
范退突然神色一变,对陈壑道:“莫非是在昆仑派中那位神秘的不知身份的兄弟,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陈壑怔了一下,面上显露出几分怪异之色,有心想要否认,但随即细思之后却似乎又不太敢如此武断地否认,最后只得苦笑道:“这事我还真不敢乱猜,但山里面多半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范退沉吟之后,忽然握手道:“如此惊天异象,必定非凡。若是有宝物出世,必定乃是稀世珍宝、上古神器;若有人修成功法展露异象,则主神功大道功参造化;不管怎样,都不可等闲视之,我即刻调集人手赶到此处,再令山上内应着力查探,看看昆仑派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壑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说罢,他若有所觉,回头向四下望去,只见夜色之下,昆吾城中许多人家的屋顶高墙之上,都隐隐约约地有些人影站上高处,纷纷远眺昆仑山脉的方向,显然也是被那不久前的一幕异象所惊动了。
而在离昆吾城更远的地方,荒郊野外的那一座无名山峰上,位于山顶绝巅的狭长斜坡,到处都是妖兽尸体,鲜血横流血肉模糊如同黄泉地府炼狱一般的恐怖景象里,在山峰的最高处,那块大石上,这场在人族视线之外,充斥着最原始最野蛮也最赤裸裸生死暴戾你死我活的争斗,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黑狗阿土,苦撑到了最后一刻。
它挡住了所有觊觎它血肉的贪婪妖兽,踢开并咬死了每一只拦着它路的阻碍,最后抵达了这座山峰最高处的时候,天却下着狂风暴雨。
它所期待的、最渴望的月圆之夜的明月,却不见分毫。
命运就像一只邪恶的手,始终紧紧地扼住这只黑狗的咽喉,让它无法喘息,让它痛苦呻吟,让它疯狂挣扎之后看着成功近在咫尺却好像就要功亏一篑。
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狗也一样。
黑狗阿土愤怒甚至狂怒地对着黑漆漆的雨天怒吼着,但是毫无作用,而随着它最后残存的气力在冰冷的风雨中逐渐消失,下方那两只始终等待着直到最后时刻,有着可怕的耐性与惊人实力的妖兽,终于开始慢慢向前走来。
贪婪的气息再也压抑不住,那仿佛是垂涎欲滴的声音,阿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就连身上的血似乎都已经马上要流干了。它只能颓然倒地,不再去看那凶恶的妖兽步步紧逼而来,而是怔怔地看着黑暗的天穹,连叫都不叫一声,就这样沉默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黑狗唯一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孤寂幽绿的光芒。也许在这一刻,它想到的还是陆尘吧,也许它还想着能够呆在他的身旁,会是怎样美好的一件事。
猩红的舌头与雪亮的獠牙,带着粗重的喘息声靠了过来,阿土挣扎了一下,却还是倒在了地上。
一切,似乎已是命中注定
直到,夜幕天穹中,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降落下一道光。
一道皎洁明亮的月光。
乌云散去,风雨收起,明月从阴云背后跃然而出,高悬于夜空之中。冷冷清辉,幽然洒落。
无论是阿土,还是凶恶的妖兽,都是骇然抬头望天,但过了片刻之后,突然,一声沉闷的怪声,陡然从黑狗阿土的身上传了过来。
那有点像是“咔嚓”般的声音,如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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