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这些天每日晚归也被母亲误认为是去了哪个烟花场所,所以找了个丫头想让自己“收收心”。
多半又是老头子的主意,不过既是母亲亲口下的命令,那想要反对是没戏了。
江长安敢和江天道顶撞几句,唯独不忍心看到娘亲受一点气,所以只要是司雪衣吩咐的事情,那都听话的很。
“骂了多久了?”
“快半个时辰了……”
快半个时辰,江长安不禁冷笑,真要是想要处置用拖到现在?
看来这架势分明就是冲自己而来,江长安阔步走了过去……
王公公是个公公,这点江长安看他第一面就看出来了,哪个大老爷们儿会往自己脸上擦这么多的粉底,说话的声音就像捏着嗓子一样。
尽管怒火烧到眉毛,怒吼的声音也不阴不阳的:“这可是绝世瑰宝!一件国宝重器!把你个贱婢的命卖了都不够一片瓷片的!况且这四件琉璃瓶可是经过景皇之手,意喻天地四方圆满之意,是缺一不可……”
小姑娘噤若寒蝉,眼眶泛红,泪水啪嗒啪嗒的直掉。
“今天,我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教你!”王公公说着,巴掌抬到了空中,就要落下——
“住手!”江长安喝道。
见到正主来了,王公公不急反乐:“呦,小公子终于出来了,这小丫鬟可是打坏了景皇送给您的琉璃瓶,您来了正好,就让我替您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贱婢!”
江长安的神色阴郁了起来,听了这漫不经心又狂傲的语调,脸上的笑容开始缓缓敛去。
“四公子莫不是还在记挂景皇陛下退婚的事?实不相瞒,来之前景皇还特地吩咐小的,退婚之举实属无奈,是静菱公主强烈要求之下他老人家不得已而为,这些东西就聊表补偿。”
王公公像是没有看见少年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仍然继续说着,面上带着一丝讥笑不屑,“景皇还说了,皇城这么多的女儿,要是四公子真的舍不得驸马这个身份,那就再册封一个公主,嫁你便是。”
羞辱!
随便册封一个公主嫁了便是!这不是羞辱还能是什么?
丫鬟们平日里没少受小公子的照顾,眼下暗暗都为这位小公子打抱不平。同时都为江长安暗地里捏了把汗。
江长安神色添了一层阴霾,没有说话。
“对了,差点忘了。小公子,来的时候静菱公主让在下送来一件东西,说是务必亲手交还到您手里。”王公公掏出一只镶着两颗红珠的金簪撂到江长安手里。
江长安无奈苦笑,既已绝情,何须相送绝情之物,将簪子仔细收好,道:“真是有劳王公公……”
王公公得意笑道:“小公子哪里话,很多事主子做的不到位不就是要看我们的?就像这个贱奴,今天本公公非要给她涨涨记性,一条狗,就要有当条狗的样子,哎呀,差点忘了,听闻这小丫头是您的通房丫头……”
他脸上哪有一点歉意,嚣张气焰却高了几丈,神情嘚瑟。
“没关系……”江长安笑了,默默地转过身走开。
正当王公公以为江长安忍气吞声甘受屈辱,为之暗暗得意时,下一秒忽然觉得不对——
只见少年走到几个大红木箱子面前,双手拎起一只抵上他一条腿大的琉璃瓶,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直到走到王公公的面前,站稳。
王公公笑道:“呦,公子搬不动就别勉强了,这不还有一堆贱婢……”
他的话还没说完,暗自纳闷眼前的江长安怎么个头比他还要高了?而且还在不断升高!
这个念头还停留在王公公的脑海里,没来及问,整个人就斜飞出去,唾沫星子混着鲜血一起喷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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