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而已。

    从曲墨枫将刘红丹推开，看到唐沐景拿着刀子朝唐沐歌刺来，再到唐沐歌转身挡在他的面前抱住他，他伸手往后拿枪，最后，刘红丹扑到唐沐歌身上……

    整个过程，半秒钟的时间都不到！

    唐沐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母亲会忽然扑过来，她的速度很猛，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刀子就已经戳进了刘红丹的后腰！

    还有，她手里的薄薄刀片，也是直接切进刘红丹的后颈！

    “额嗯……”剧烈的疼痛袭来，刘红丹满脸的不可置信！

    “砰！砰！”两声枪响，将众人的尖叫声掩盖掉，随着响声散去，现场彻底安静下来。

    唐沐景的左右两边，站着两个警察，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其中一个警察的枪口对准唐沐景的左腿，一个对准唐沐景的右手！

    刚刚那两枪，就是这两名警察开的！

    而曲墨枫则在混乱之下，迅速将枪支放回去。

    他只是个公民，若是公然携带枪支，只怕会对曲家、盛越集团不利。

    唐沐歌深陷危险时，他自然是顾虑不到曲家或者盛越集团，亦或者是自己的。

    但是看到警察开枪了，他自然不会傻到再亮出自己的枪！

    四周还是寂寂的，有血滴答滴答地往地下掉，那是从唐沐景手脚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

    曲墨枫搂着唐沐歌的身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刘红丹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相信，可是切进脖子里的刀片、扎进后腰的刀子，充斥鼻尖的血腥味，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她渐渐地找不到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往地上软倒下去。

    “妈？”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打破整个图书馆的宁静。

    绝大部分的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来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瘦削女人，这会儿没有人记得她就是当年豪门唐家的千金唐沐雪了。

    唐沐雪在距离刘红丹和唐沐景五步左右的地方，猝然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刘红丹整个人软倒到地上，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脖颈里、后腰处汩汩地冒出来，也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散。

    这种感觉很奇怪，哪里奇怪呢？唐沐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觉得只要自己不喊不闹没有动静，时间就会在此刻停下来，妈妈的生命就能留住！

    所以，在喊出“妈”这个字、她猝然停下脚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吭声、没有动作了。

    却说唐沐歌，原本紧紧抱着曲墨枫的唐沐歌，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唐沐歌，在枪声响起之后，刘红丹的体重从她身上消失之后，她缓缓地直起身来。

    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些凉凉的，想要伸手去摸，却被曲墨枫捉住了手。

    她顿时就明白了，是刘红丹脖子里流出来的血，流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曲墨枫迅速拿出纸巾，轻柔而认真地给她擦拭脖子上的血迹，旁若无人。

    直到——唐沐景凄冷的笑声响起。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起初时，她的笑声很低沉，就好像响在夜间的、遥远的鬼魅之声，渐渐的，她的笑声变得放肆大胆起来。

    唐沐歌脖子里的血迹，被曲墨枫擦得一滴不剩，干净白皙，她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就站在一步开外的唐沐景。

    在她和唐沐景之间，还倒着一个刘红丹，刘红丹就在她们两人脚边抽搐着。

    刘红丹的血，和唐沐景的血，交汇在一起，就像是一滩水渍。

    唐沐歌在唐沐景的脸上，看到了癫狂的、绝望的、嘲讽的笑意。

    刘红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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