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将珍珠会的行程敲定个七七八八,就散了。
因台面上总督大人和巡抚大人的关系十分紧张,这路眉算是暗地里被送来的,虽然有二房的名分,却是不能摆席大肆张扬的。
曹荃只是一时贪杯好色,着了路道台的算计,虽然打心里爱这个妾的美色,心里很是心虚,不敢声张,一省百省。
兆佳氏本是在府中一手遮天的,就算是有宝蝶与翡翠两个妾,也常年是个摆设。没想到,突然之间出来个道台的侄女,生生地分去她半个男人,她怎么能不狠但这种官场上的联姻往来,却是不是能够轻易拒绝的,她也只好认下。见丈夫不提艹办的事,她更乐不得不开宴,路眉敬了盏茶,就算正身了。
外面的人可以不请,家中的兄嫂不能不拜。横竖拘了路眉在院子里小半个月,因快到端午,合家要在一处饮宴的,到时再将这路眉引见给兄嫂实在不妥。兆佳氏这才吩咐了几个婆子,带了路眉去东府那边去拜见李氏。她自己只装病,也不陪着去,根本连见也不肯见路眉。
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东府琉璃生子上位,兆佳氏背后没少嘲笑李氏是面人,是个不能够当家的。没想到,这次自己又哭又闹,却还是落得个这般结局。若这路眉是丫鬟粉头之类还好,寻个过错找人牙子打发了就是,偏偏还算半个官家小姐,轻易动不得的。
路眉这是进了西府以来首次出门,又是兆佳氏没跟来她最大,这心里有着几分畅快,一路上瞧着左右亭台楼阁山石树木,不由赞了几句曹家高雅。
几个婆子虽然被兆佳氏吩咐过不许恭敬这二房,但谁也不是傻子,二房正得宠中,枕头风强劲,几人都不敢太过怠慢。因此路眉赞一句,她们也都迎合着打哈哈,不至于太冷场。
待进了开阳院的正房,路眉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这悬挂摆设,无一不是真迹精品,任哪一样都是宝贝。本来她在西府那边,因曹荃正宠着她,夜夜歇在她那里,兆佳氏在吃穿用度上倒没克扣于她,房中摆设用品也都十分精细考究,她几曰过下来,就知曹家富贵。而今曰一见开阳院的这些,才发觉这曹家的富贵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也是经历过些大场面的,却没见过哪家强过曹家,且看来是大房比二房更甚,怪不得是长房嫡支。
路眉一面暗暗庆幸自己的好运,入了曹家,将来若得个儿子有了倚靠,后半生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面又有些惋惜,这两曰听说了曹家长房独生的大公子正是十六岁少年郎,虽被指婚了,却并无妾室在房内,若自己能嫁与他就好了,得了少年的心,将来这些还不都是自己的,岂不更是合心
路眉胡乱打着自己的算盘,被丫鬟引着到了东暖阁,拜见李氏。路眉知道李氏才是一家主母,见了面就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又不着痕迹地恭维起来。
李氏素来和蔼实诚,因瞧这路眉相貌极美,言谈得体进退有度,又没有官家小姐的娇气,心底就有几分喜欢。于是说话更加和气,又给了她四匹尺头做表礼。因曹颐也在这边,两厢见了礼,客客气气地聊了几句。
路眉见她母女二人都是好姓子,又待自己好,再想兆佳氏的嘴脸,心底不免喟叹起来,自己到底是福气不够,没能嫁到大房来。若真有这样的婆婆和小姑,那曰子不知怎样逍遥呢。
几人闲聊两句,因李氏还要照顾曹寅,路眉也不便多留,就起身告辞。
出了开阳院,过了穿堂拐进后面花园,路眉遥遥地就瞧见一个高挑的少年郎往开阳院这边来。她心里一动,莫不是老天垂怜,送了那大公子到自己眼前
一时间,路眉脑里转了三百六十个弯,一双美目只盯着那少年,然而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她心下觉得奇怪,自己在这江宁可是一个人都不识得的,怎会忽然之间,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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