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还利,直剜得她肝颤,慌忙低了头,也不敢言语了。
赵嬷嬷压低声音骂了她一句:“你懂什么年少的有几个得体面的又有哪个是这般家底的”说着冲那丰厚的聘礼一努嘴。
赵冯氏一向软弱,又因在府里没什么差事,在家里也就说不上什么话,万事都是赵嬷嬷做主。她也知道婆婆最是爱财,看来就冲这聘礼亲事也是必定下了,虽然不高兴,也只得违心点头,不得不恭维道:“还是您老人家想的长远。”
赵嬷嬷“哼”了一声,脸上却带出几分得意来,自觉的这亲事做得好。回了屋里,她便开始和曹方他们商量下定之类的事情。
屋里正讨论得火热,就听外面小丫鬟一叠声地高喊:“姑娘姑娘”呼喊间,芳茶一挑帘子闯了进来,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狠狠地将屋里人扫了一周。
众人还在愣神,就见后面跌跌撞撞追进来两个小丫鬟。她两人进得屋来站稳了身,先向众人行了礼,然后轻轻扯了扯芳茶的衣襟,低声道:“好姑娘,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们,回去吧”虽是对着芳茶说话,却向赵冯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赵冯氏忙站起身,向众人陪笑道:“咱们姑娘这是有事寻我呢”说着,站起身就去拉她女儿出去。
芳茶一抽手,冷着脸问道:“祖母要把我许给谁”
赵冯氏生怕女儿惹得赵嬷嬷不高兴,忙攥了她的手道:“娘有个好物什要给你”边说,边往外拽她。
芳茶猛挣开,脸上像凝了一层寒霜,眸子里满是寒意,仿佛一眨眼就能落下些冰碴子来,话音儿也跟三九天的北风一般冷:“祖母这是要把我许给谁”
赵冯氏实在没法子,只得苦着脸哄她道:“这是门好亲事呢走,咱们出去说。”
见芳茶执意不肯出去,还当众问婚配之事,这哪里是女儿家能够开口的赵嬷嬷也有些恼了,咳嗽一声:“芳茶,有客人在呢,怎地都不问好”
曹方和魏信脸上都有些尴尬,魏白却是打芳茶进来后眼珠子就没离开她,痴痴地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芳茶听了祖母搭话,就撇下母亲,抢步到了炕前,扶着赵嬷嬷的腿道:“祖母,孙女不想嫁人,孙女留在家里孝敬您不成吗”
赵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喝道:“胡说谁家闺女大了不是要嫁人的你别在这里耍小姓子。小红,小青,扶你们姑娘回去。”
两个小丫鬟应声上来搀扶芳茶,却被芳茶一把推开。
芳茶退了两步站到墙边,把早藏在身上的小剪子拿了出来,一手打开头发,一手擎了剪刀,看了一眼魏白,对赵嬷嬷道:“便是嫁人,我也不要嫁他您要是逼我,我就铰了头发做姑子去”
魏白听了这话,脸色骤然变得灰白。曹方和魏信对视一眼,都皱了眉,各自想辙子救场。
赵嬷嬷压根没当芳茶说的话是真的,自古婚姻大事哪里轮的到小孩子家做主况且,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份丰厚的聘礼再抬出去,她哪里肯当下一拍炕桌,怒道:“都是平曰纵的你没了规矩,在客人面前丢人”又指着她儿媳妇赵冯氏骂道:“你是做什么的还不把她带下去管教”
芳茶知道这婚事是免不了了,紧咬着下唇,怨恨地瞪了一眼魏白,一脸的决绝,抓起头发就铰。
众人都是一声惊呼,赵冯氏和两个小丫鬟都唬得半死,慌忙过去抢那剪刀,魏白虽然离的远,但反应却极快,两步赶过去扼了芳茶的腕子。
芳茶见是他,心里恨极,使劲一挣腕子,又要去铰。魏白原怕伤了她,并没敢用力抓她手腕,她这一挣使的力气又大了些,剪子奔着她肩头就去了。
魏白不及多想,一伸手挡在前面,抓着剪刃夺下剪刀。他右手被割的颇深,鲜血顺着胳膊淌了下来,血点子淋在浅色的衣服上触目惊心。他却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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