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敕曰:……”
一名大嗓门的军将吆喝着
“鸿胪寺卿袁青山、卫尉少卿张迪以下二十六人……”
“里通外敌,特处族斩……”
随着一阵骤鼓响,手起刀落血光四溅,惨声此起彼伏之后,就剩下了一具具颓然仆倒,又被倒拖而出的无头尸身
而他们的首级,则像是一串串葡萄般的高挂上原本旗杆的位置
“这就是国朝养士多年的成果么”
“才不过,稍稍遇到些艰难时局……”
“这些首鼠两端之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生事了”
亲自监刑的灵宝公,几乎是对着一众被迫前来观临的文武大臣,公卿百官,有些恶狠狠的冷笑到
“南北两郭中,无数将士依旧在奋战……”
“大内依旧坐拥带甲数万……”
“含嘉、圆壁两城各仓,亦是足食年逾……”
“敢有言与外敌相谈者,皆以叛逆论处……”
“朝廷的恩庇,岂是那么好消受的……”
随着话音放落
更多的哭求和哀叹声,在城城墙下响起,却是那些所谓“里通外敌”者的家眷,他们像是货物般的捆成一串串,被强行驱赶上城头。
然后在森冷的刀枪逼迫和挤压下下,哭哭啼啼或是哭天喊地的哀呼惨叫着,像是断翅的鸟儿一般,逐一从城头跳下去。
在此起彼伏噗噗有声的粉身碎骨过程中,变成堆叠在雪地上,一片片新盛开绽放的血色花朵。
这个意外出现的结果,让那些零星盘桓在城墙附近,偷偷窥探和大量的南军士卒,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这一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成了前朝权相李林甫口中的“站班马”,努力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仅有少数敢怒不敢言的,也只能把自己的不忿和激荡的表情,努力藏在人群的影子中。
“这是要对我辈斩尽杀绝,剪除异己到底么……”
“天欲亡之,必使颠狂之……”
“国之将亡,妖孽辈出啊……”
站在人群之后的兵部尚书杨嗣,静静的听着这些悖逆之言,却是面无表情,不置一语。
至少灵宝公还是暗藏了最后的底限和分寸的,起码他下手处决的大都是文班之列,而没有任何一个在职的武人,
事实上早在城破之前,都尉以上领兵将领的家人亲眷,都已经被先行一步的“保护”在内城中了。
所以,他必须忍耐,继续留着有用之身,才有将来和后续之事,他如是告诫和提醒着自己。
同一个时间,皇城的左掖门外。
城南总领杨可世,正沿着洛水北岸,且战且退着。他本已经厚载门下突出重围,并一路杀过南郭的诸多城坊,带着仅存的部下度过中天津桥,但是迎面而来的不是汇合的友军,而是大股肆虐的敌兵。
他们不得不一边战斗厮杀,一边与那些逃散的友军汇合
方才一股偏巷中冲出的敌军,顿然将他们拉长的队伍截断小部,连带紧跟着杨可世一起突阵的几名亲兵,转瞬间都被这队强劲的敌军截留住,团团包围起来。
杨可世错眼不见就失去他们,立刻飞身回来。这时,他的眼腈和喉咙里都似冒出火来,他只见在敌人的包国中,两名护卫大旗的亲兵,已经被砍倒在地上,第三名仅存的亲兵,也被敌人用套索扯住拉倒,按地捆绑去了。
这些敌兵见得杨可世,居然亲自回身杀过来,倒也不慌不忙的,对他抛出数只套索来,似乎想着故伎重演一番。
只可惜,杨可世不愧为久经战阵的老将,他一看飞索抛来,毫不犹豫地标出手里的短矛,从腰间拔出宝剑,迎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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