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又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一夜。
雪势倒是不大。
次日傍晚雪停之后,府内府外的一通清扫下来,积雪倒也不是很多。
不过因为这场雪来得不是时候,天寒地冻的,宫里武青琼的后事就相对办得比较草率了。
当然——
那也只是宫里姜太后和萧昀需要操心的事,和定远侯府还有晟王府之间的关系都不大。
因为这件丧事,本来定了正月二十就启程南下的武青钰就又拖了几日,准备等到七日后武青琼下葬了再走。
而王府这边。
待到雪停的次日,萧樾估摸着外面的路面上应该也都差不多没什么阻碍了,就命岑管家准备了一份礼物,带着武昙去了宁国公府拜访。
提前没跟武昙说,过去的路上武昙就略有几分忐忑:“怎么突然又决定去给外祖母请安了?还是为了前两天咱们所说的那件事么?”
彼时,萧樾手里正拿了本书册在翻。
闻言,他手下动作先是略一停顿,片刻之后才靠回车厢上,看着武昙呼出一口气道:“本王思来想去……要想知道外祖母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什么会比当面去问她更立竿见影的法子了。这件事,始终是要理出个头绪来的,否则一直悬着,太麻烦了。”
如果是和别人之间,那都还好,既然觉得对方举止诡异又暂时摸不透底细,那就一律划为敌人,凡事不必手软就是。
可现在对象是宁国公府周家——
总归是沾着亲的,国公夫人又是他和周太后的长辈,萧樾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直接针对她。
而如果说要留着此事等着慢慢地试探发现——
萧樾也没那个耐性。
这事情要发生在以前,他也无所谓,明枪暗箭他都不怕,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武昙,就不得不事事都多几分面面俱到的小心了。
武昙听他这样说,多少能明白他此时的顾虑,不过却是欣然领受了他的好意,点头道:“这样也好,就算外祖母不肯吐露真实的缘由,彼此碰个面,没准还能从言语之间发现一些迹象呢。”
本来周家的事,她并没有往阴谋论的层次里想。
也是自从听萧樾分析过那位庞妈妈的来历之后,她也才后知后觉的有了胆战心惊之感。
如果国公夫人真的是对他们定远侯府有了敌意的话,那还是要弄清楚的好,否则若是等到将来再吃了暗亏,那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去到宁国公府时,周元升父子俩都已经去了衙门。
国公夫人常氏迎出来招呼的他们。
“王爷,王妃。”她含笑迎出门来,就屈膝行礼,脸上带着属于长辈的慈和的笑容,也就是做做样子,并不见拘谨。
“舅母不必拘礼。”萧樾长身而立,淡淡的回应,“我今日不是为公事来的,想着我成婚已有数日,是带该带王妃过来给外祖母和舅母你们见见了,就过来了。”
他下车就是在大氅底下牵着武昙的手的。
此时略微侧目使了个眼色。
武昙也是落落大方的受了常氏的礼,此时唇角牵起笑容来,跟着唤了声:“舅母。”
“呃……”常氏面上笑容不减,但武昙却能清楚的发现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僵硬,随后才赶紧侧身让路,“快进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别站在外头说话了。”
常氏转身,还是热络的引着两人往门里走。
她如今看到武昙,心里就本能的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周畅茵那件事,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自作自受,可周畅茵折在武昙手里,这是事实。
本来看周老夫人的态度,已经是不准备再继续和武家来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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