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船去,带着他的人马走了。云县令谢过了杨浩,叫人把那竹筏船只俱都重新捆扎好了,又有倾覆了的两船粮食,好在这里水浅,使水性好的到河底摸上来,便倒在船板上一路晾晒,杨浩的船便随着他们往盱眙而去。
这一路下去,走的不是既宽且深的运河水道,而是抄的近路,这近路水道既窄且浅,行不得大船,杨浩此时才知道这位云县令为什么驾来的尽是小船和竹筏。杨浩的船在运河上虽不算大,在这儿行进也比较困难,幸好船上载重不多,吃水不深,倒也勉强行得,盱眙县地处淮河下游,洪泽湖南岸,境内地势西南高,多丘陵;东北低、多平原;低山、丘岗、平原、河湖星罗棋布,“两亩耕地一亩山,一亩水面一亩滩”之称,风景倒也秀丽。
这一日将到盱眙县城时,河道已与淮水相连,杨浩和云天笑等人的船只竹筏刚刚拐入淮河水道,就见无数粗可怀抱的大木组成的木排自上游冲将下来,有些木排上站一个胸膛、双足牢牢立在木排上的大汉,手中使一根长长的两头套着铁箍的竹篙,左面一点、右面一点,灵巧地控制着木排的方向,瞧来真是潇洒。
可是那些赶排的人一个人控制着许多的木排,并不是每一具木排上都站着人的,这一冲下来速度又快,便不好控制每一具木排,有一架从小河支流刚刚拐进来的运粮竹筏吃一架大木排一撞,登时四分五裂,粮食俱都散落水中,船上的人也在惊叫声中掉下水去,亏得他们都是识水性的,连忙泅水而行,爬上了其他的竹排。
一个驾木排的大汉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人不长眼睛么,这么多巨木大排顺流而下,就是你们的船,一个不小心都要撞得粉碎,小小竹排也敢与某家争道”话未说完,他驾的木排已飘摇而下,远远地超到了云县令等一行人的前头。
云县令勃然大怒,跳将起来道:“哪里放排的粗汉,竟敢毁我官粮,不晓得本县在此吗来人啊,截住他们的木排,把这些胆大包天的混帐东西都给本县拿下”
当下便有人使船去追,那架木排已漂得远了,可是后面还有无数木排顺河而下络绎不绝,当下一个架木排的大汉便被云县令手下的人使挠钩拉住,拖到了岸边水流趋缓的地方。
云笑天脸色铁青地踱上船头,厉声喝道:“你这刁民是何人门下,河道之上横冲直撞,毁我竹伐,沉我官粮,误我大事,见了本县且悍然不跪,你好大的狗胆”
那放排人翻个白眼,大剌剌地道:“小民还真的不认得这位官老爷你是何人,某家奉凤翔知府老爷差遣,自秦陕之地而来,沿淮河放排,要自这盱眙县转入运河运往京师,这可是京师御使台花暮夕花大官人吩咐,给当朝赵相爷采办的木材,要是耽搁了时间,小民可吃罪不起,所以赶路急了些。”
云笑天一听他抬出一个知府、一个御使、一位相爷,脑袋就有点发晕,哪想得到这木材竟是当朝相公赵普之物,那放排人瞟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小民只是一个放排人,赚俩辛苦钱儿,要是折损了这位大人的什么东西,大人你也怨不到小民头上,你看看损失了多少粮食呀,要么小民写个欠条,待到了京城,让赵相爷还你便是。”
云县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放排人不耐烦起来,说道:“大人,别把小民就这么晾着啊,此去京城还有很长一段路呢,相爷家里正等着起大宅子,若是耽搁在小民这儿,小民可是吃罪不起”。
云县令脸色极其难看,他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你你且去吧。”
那放排人冷笑一声,转身跳上自己的木排,使竹篙往水中轻轻一点,荡开了自己的木排便顺水而下,走便走好了,他还偏要横篙于排上,放声高歌:“哥哥放排去山外,深深山谷雾不开,头排去了二排来,魍魉魑魅快闪开”
云县令一听气得嘴唇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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