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光这一次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人存心加害,那真是见鬼了!”
徐椀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有人要害你?”
赵澜之看着她,反手握住她的手:“从前你爹我就一滚刀肉,只要你舅舅能把你顾看好,爹上刀山下火海不怕那个,现在想起来,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就不知道是碍了谁的眼了。你别担心,这次爹活下了,便知道了,爹一定活得长长久久,让我阿蛮日日开怀。”
说着,他拥她入怀,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徐椀乖巧地任他拥着,从刚才她看着他,他红着眼,似更需要人安慰。
她闷在他怀里,也抱了他的腰身:“爹,你好好的,到时候长命百岁,等我长大了好孝顺您。”
女儿很是贴心,赵澜之甚觉安慰。
雨天,马车也行不快,街上行人匆匆,偶尔还会停下来,能有快半个时辰了,出了西城门,到了郊外的一个村里,说是林教头的家。
离老远就能听见哭声,马车一停下,赵澜之打了伞接了徐椀下车。
院落很大,临时搭建的灵棚外面,立着三根丧幡,长帆一丈多,另外两帆要短一些,见帆下车下马,另有妇人站在帆下,给人戴孝。
来吊孝的人不多,院子里林老太太和林家媳妇在一起哭着,两个孩子跪在灵前,也掉着眼泪。
徐椀披了麻衣,赵澜之带她上前磕头:“给你林伯父磕头。”
她规规矩矩磕了头,旁边也有人劝着,说孩子还小了,别惊着,快让起来,赵澜之也跪了下来,就和女儿跪在了一起:“林大哥,你不是想看看阿蛮吗?我带了她来见你,她长大了些,别看她小时候猫儿一样的,现在能吃能睡,好得很。”
徐椀虽然不识,但是在赵澜之的口中也知道了,这位姓林的伯父,在她出生后救过她和她爹的命,听着和她爹的感情就很好,言谈当中,似乎还提到了自己。
秋雨微凉,棚子里也不知哪里漏雨,到处都是凉意,徐椀跟着赵澜之跪了一阵,听着他闲话般地说着话,家里的一切问题,都包揽了下来。
灵幡随风摆动着,她笔直跪在灵前,余光当中瞥见来来往往的人。
蓦地,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见过。
记忆当中,披麻戴孝这种事情,她做过,也是这样的哭声当中,有老太太的哀嚎声,有来来往往的人,她穿着麻衣,跪得双腿发麻。
也不知什么时候,雨也停了。
越想越是头疼,徐椀在灵前跪了好一会儿,赵澜之拉她起来,一边给林教头烧着纸。
她诚心诚意地在心里念着经,直到小舅舅来接她。
徐凤白说是来接人的,不过也进了灵棚,林教头也是他的旧部,来时就带了些银子,让人给了老太太,才带了徐椀离开。
赵澜之一直在灵棚,并未出来。
徐椀脱下了麻衣跟着徐凤白往出走,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一身的白,白帆扬起的时候,似乎都融为了一起,小手被人握住,徐凤白扯了他一下:“走吧。”
马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徐椀跟上他的脚步:“舅舅,你也认识林伯父吗?”
徐凤白点着头:“他和你爹一样,都曾是我的旧部。”
徐椀抬头看他:“我爹也是?”
两个人走得都不快,徐凤白又嗯了声。
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爹娘当年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走了马车边上,徐凤白直接把她抱着提了起来。
徐椀借力腿一蹬,上了马车。
车夫接了她一把,还给她掀起了车帘。
这车她坐过,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才一坐进去,抬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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