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现在是草原金刀公主,控制着突厥几百上千个部落,倘若她心存仇恨,她必然会选择报仇……”
李孝恭和柴绍对视一眼。
这次两人没有开口继续劝说。
李世民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寒气,道:“朕这一辈子只做了一件错事。”
这话说的无头无脑,不知为何竟然显露出杀机。
李孝恭和柴绍再次对视一眼。
好半天过去之后,李孝恭才小心翼翼道:“二郎,其实你狠不下心,对不对?”
他不等李世民回答,直接开口又道:“倘若你能狠下心,你八年前就杀了那个丫头,你选择了装聋作哑,任凭她消失在大唐长安,其实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消失一说,你是故意放了那个孩子一条命。”
李世民咬了咬牙,不愿承认道:“朕只是一时冲动,放她之后追悔不已。朕其实想派出百骑司去追杀,只不过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李孝恭摇了摇头,道:“别骗自己。”
这位大唐第一王爵面色郑重看着李世民,又道:“你口上虽然不认,但你心里有着柔软,你放她的时候没有后悔,甚至这八年来你也没后悔,这八年来你有无数的机会动手,但你一直装聋作哑施与着仁慈。”
说着停了一停,再次道:“你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但你故意把她当做突厥人,你用这种方式告诫自己,这个孩子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在她对李云产生情愫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担心害怕的人,你害怕的不是她借助李云之能,而是害怕两个孩子糊里糊涂结合,你这种长辈之心瞒不过我这个堂兄,毕竟我也是那个孩子的至亲长辈。”
说着再次一停,似乎鼓起勇气才敢继续接下来的话,故意用亲情口吻道:“二郎啊,放一放手吧,你们这一脉四支,实在凋零的有些厉害。”
李孝恭劝了很多话,但是唯有这一句让李世民动容。
但见皇帝仰首望天,语带喃喃道:“是啊,凋零的太厉害。当年玄武门一战,大哥和四弟倒在血泊之中,满门所有男儿,尽皆死于屠刀之下,我们这一脉四支,瞬间凋零了两支,此外还有老三那支,早早死于天雷之下,虽然有沧海遗珠归来,可叹老三只有李云一个孩子。”
这番话涉及同胞相残之事,除了李世民没人敢说出来,即使是李世民自己亲口说,说的时候也显得心惊肉跳。
没人愿意回首那段往事。
李孝恭和柴绍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察觉到李世民的口风软化,皇帝口风软化,那便代表着心中产生了柔软,这时必须趁热打铁,让皇帝心中的柔软更柔。
李孝恭直接开口,故作好道:“陛下突然离开朝堂,临走还喊臣跟着出来,莫非是要去拜见太上皇,臣很久没有拜见太上皇了。唉,他老人家孤零零的住在太极宫,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得顺心不顺心。”
李世民果然被他引动,目光闪过一丝柔软。
柔软之中隐隐还有愧疚。
这时柴绍也开口出声,满脸自责道:“臣这几年忙着调教子嗣,一直也是抽不开身拜见岳父,倘若陛下今晚有心,臣也想跟着去太极宫拜见。”
李世民的目光更显柔软。
皇帝突然收回仰头上望的目光,略显踟躇问道:“你们说咱们该不该去拜见一番?”
“该啊!”
李孝恭和柴绍同时开口,急急道:“老人家多年不见,今夜正适合拜见一番。”
“好!”
李世民终于下定决心。
千古雄才大略帝王,一旦下了决心很少反复,但见他直接转身而行,龙行虎步显得急促。
后面李孝恭和柴绍同时一喜,想也不想急忙追了上去。
一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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