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后退躲闪的一众婢仆,冷声呵斥道,同时催促着赵德柱和王守才领着小太监抓紧动手,将瘫软在地上的铃兰压在了长条板凳上动刑。
三寸宽的板子打在身上,那真叫一个刺激。
别说是铃兰这样子自小就做些精细活计的宫女吃不消,哪怕是行走绿林的草莽强盗,那也是熬不过的,板子噼噼啪啪地打在铃兰的身上,尔芙眼瞧着铃兰的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的转变着,堵着帕子的嘴里,发出一声声低吼,她虽然心下不忍,却也勉强自己个儿一眼不错的看着,直到板凳上的铃兰不再挣扎着,脑袋一歪的晕厥过去,她才缓缓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下激荡的心情,冷声吩咐赵德柱将她丢到柴房里去。
“别怪我这个做主子的心狠,今个儿我饶了她,明个儿就有人敢照样做出这样的事来,一次两次……我并非每次都能幸运躲过,到时候陪着我一块倒霉的人,兴许就会有你们在场的每个人。”说完,尔芙就深吸了口气,快步回到了上房里。
院子里的那股子血腥味道,她实在是一刻都闻不下去了。
至于说被赵德柱丢去柴房的铃兰,尔芙到底没有狠心看着她去死,她瞧着眼中闪过不忍的丫儿,低声吩咐道:“找些金疮药给她送过去吧,等她熬过这两天,便将她打发出府去吧,也算是全了我和她的一场主仆之情吧!”
“主子,都是奴婢太不小心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自认是尔芙身边最最信任的宫女,丫儿觉得自己个儿实在是愧对了尔芙的信任,明明主子正是因为有孕要多多休息的时候,却要强打着精神处理铃兰的事情。
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内疚的丫儿,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个儿并不比瑶琴差多少,不过就是因为是后来尔芙身边伺候着的,这才被瑶琴这个大宫女压着,可是如今看来,如果她能谨慎些的话,今个儿就不会出现铃兰的事情了。
也许,当初四爷私下找她和瑶琴说话的时候,她不该自私的。
如果是瑶琴在尔芙身边伺候着……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心里头的后悔,尔芙也并不知情,但是尔芙也不是个会迁怒旁人的人,她知道今个儿这出戏,本就是旁人安排来敲打她的,就算是没有铃兰在,兴许也会有其他人被威逼利诱的。
呼……她常常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事怪不得你,你也别太自责了。”尔芙疲惫地摆了摆手,侧了侧身子,尽量不让眼神往窗外的方向瞟去,院子里的那抹暗红色的血滴,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她仿佛现在还能闻到血腥味,耳边还回想着铃兰的闷哼声。
到底不是个能做恶人的料,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抹了把有些酸涩的眼睛,明明是铃兰做错了事情,让自己个儿置身在危险中,尔芙还是为自己这般狠辣处罚她,有些不大适应。
她实在不想让人瞧见自己个儿软弱的样子,坏了这场杀鸡儆猴的好戏,她不大自然地咧了咧嘴儿,对着眼前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丫儿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行了,你也都别在这盯着我瞧了。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只是一早起就说这么多话,有些累罢了,反倒是云雾那丫头,白白遭了无妄之灾,怕是要吓坏了,你一会儿送块料子给她压压惊吧。”说完,她就装作困意袭来样子,掩唇打了个哈欠,迈步回到了内室,和衣重新躺回到床上,任由床幔遮挡住外面越来越强的阳光,将自己个儿隐藏在了黑暗中,独自舔舐着心底的伤痕。
尔芙这一躺就是小半天,她除了有些不能面对自己个儿的内心拷问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小七,她实在是太冲动了,她一心想着要杀鸡儆猴给孩子们一个干净的生活环境,却疏忽地忘记了小七就住在楼上,她责罚铃兰的一幕,很可能会全全落入小七的眼里,她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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