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阳泉痛苦的神情，我果然还是有些恻隐之心，无论他目的如何，他毕竟也曾多次帮我。

    “她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呢？我了解的也只是皮毛。”

    “那天郁垒把你救走之后，朱厚照不知要去哪儿，但月清要追随他，我要阻拦，但是并没有成功。”

    “你和她是早就认识的吧，我却从没听她提起过你。她只是说了她的家世，我知道她是我的先祖，其他的我确实没有听说。”

    “她竟然没有提起过我么？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追随朱厚照？”

    我无奈地说：“她说她死后一直在躲人，所以在奈落黄泉徘徊了几百年，就快迷失心智的时候，朱厚照的鬼魂救了她，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朱厚照的臣，朱厚照的宠妃，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月姬，令人闻风丧胆的月姬……”

    “我听过月姬这个名字，我好蠢，竟然没想到月姬就是月清……”他懊恼地说着，我不禁问他：“她在躲避的人，难道就是你？”

    阳泉冷哼一声，说：“她躲我？她死后我立刻追她到地狱，她竟然一直在躲我！我以为她的灵魂遭遇了什么不测，翻遍了整个地狱，最后才流落到度朔山，但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她！”

    郁垒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冷冷地对阳泉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淑男，你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阳泉的神色有些动摇，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说：“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接近我，然后找出清儿……”

    郁垒质问阳泉：“仅仅如此么？”

    阳泉的目光闪烁不定，视线挪向了一边。

    郁垒接着说道：“逄月清不会轻易现身，阳泉假设她的灵魂在世间漂泊，知道你是逄家返祖的女儿之后他就已经按捺不住，他想要你和逄月清相似的血脉……”他看着阳泉说：“接下来，你自己说吧！”

    我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想法，看着阳泉求证，他竟然不敢直视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等这个返祖的女儿已经等了很久，我需要用她来召唤回月清的灵魂。”

    真相终于一点点抽丝剥茧，在我的面前现出了一角。

    他对我莫名其妙的好，让我有些困扰的接近，原来都是为了他曾经的爱人。

    我一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但被利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厌恶。

    我问阳泉：“你打算怎么用我召唤清儿的灵魂，让她来占据我的身体取而代之么？然后让我的灵魂消亡么？”

    阳泉没有说话，郁垒说：“他生前修炼道法小有所成，若不是为情所困恐怕已经成仙，但他死后也已经是夜叉之王，和普通的鬼不同，他召回逄月清的灵魂之后，可以保证她和孔兰生一样，借住你的肉体不老不腐，旁人看来和正常人无异。”

    我对阳泉的疑惑迎刃而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的身体，这一切终于有了答案。他不是在意我，他想要的是清儿，而我在他眼中，是一个载体，和孔兰生的肉身一样。

    我叹了口气，说：“既然话已经说透，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清儿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你自己去找她吧……”

    阳泉也许是心虚，语气温和地说：“淑男，我……”

    “不必多言，你毕竟也帮了我这么多，清儿你也见到了，她不是游魂野鬼，她是法力高强的月姬，就算你把我祭祀了恐怕也招不回她。”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我和郁垒走远。

    在车上，我问郁垒：“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他的目的呢？”

    “如果我说他要用你招魂，你还要问我是招谁的魂，问这其中的缘故，如此一来你就过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不信，也许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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