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先祖落户至此,时至今日,孙氏一门已有百人,更有我伯父这样千年一遇的大杰,世人却把我们也归为什么四大庄之列,真是可笑啊可笑。”
正说话间,四人已进了庄子,早有庄客奔到里头禀报,孙妙瑢自回家中,孙立珅带着娄虞二人在厅中等候,不大一会,孙协与孙立珅的爹爹孙博一齐走进,孙协见到娄之英,高声道:“贤侄,经年未见,别来无恙,令师余真人可都安好?”
娄之英赶忙施礼,道:“承蒙伯父挂念,家师一向清健。”
孙立珅道:“爹,二伯,孩儿前日险些栽了跟头,多亏娄兄弟和他朋友相救,才得以脱难。”
孙博急道:“冤家,又出去给我惹祸!此话怎讲?”
孙立珅将近来自己如何潜入波莲宗、前日如何参加狸子坞集会、如何失手被擒、娄之英如何出头相救等等情由,俱都说了一遍,孙博听了,顿足道:“冤家啊冤家,我说怎地这几月你频频外出,一去便数日不回,原来是去做这等勾当,身处险境而不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受了损伤事小,折了我孙家的名头事大,这次要不是娄贤侄和潜山派援手,你有十条命也都没了!瞧你讲来那副沾沾自喜的得意模样,只怕现下还不知错!”
孙立珅不敢正面顶撞父亲,却也嘟囔道:“我没做错,我哪里有错?波莲宗残害百姓,人人得以诛之。爹爹和二伯常教我要锄恶扶弱,我见到这等不平之事,怎能不管?若人人都想着自保,不肯以身犯险,那天下岂不成了坏人的天下?”
孙博见他还在振振有词的辩驳,无名之火冲上顶门,只是碍于娄之英和虞可娉在场,不好当面发作,一张脸涨的通红,孙协劝道:“立珅也是想着为民除害,那是他有侠义之心,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实不该擅自做主,独自潜入邪教试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要做孤单英雄,那也得量力而行才对。”
孙立珅道:“是,伯父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孙协吩咐下人安排宴席,转头对虞可娉道:“姑娘是虞相公之后,我早年在临安时,曾有幸得见过虞相公一次,那时他老人家正忙于组织北伐,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虞相公真是担当的起这八个字。姑娘是名门之后,近来我也有所耳闻,都说你断案如神,有狄包之才,看来虞氏一门,果是人才辈出,便是巾帼也不虚须眉。”
虞可娉忙见礼道:“能得武圣金口一赞,实算小女生平第一荣华了。先前娄大哥要带我来孙家庄,我心中本还十分忐忑,今日见到武圣真尊,原来竟如此和蔼亲近,我也算如释重负了。”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孙博本来板着个脸,此时也不禁莞尔。
孙协笑道:“虞小姐说笑了,我们江湖草莽,武功再高不过力强而已,姑娘相门世家,何等样人不曾见过?如何会怕我这糟老头子。”大伙又都一笑。
娄之英久久不见孙立琢身影,忍不住问道:“孙伯伯,怎不见我那立琢兄弟,他不在庄里吗?”
孙协道:“立琢近来正在修习我家传的归藏功,每日要专心勤修四个时辰,等会到了晚饭,他自会出来。”
正说话间,却听门口有人轻声唤道:“之英哥哥,你……真是你来了?”
娄之英寻声去看,见门口站立一人,身着一袭淡黄衣裙,圆脸朱唇,正两眼脉脉地望向自己,娄之英一个箭步跨出,叫道:“妙玫妹子,是你么?你……你竟长得这般高了,若不是在此见你,我定认不出。”
来人正是孙妙玫,她适才在家中听人讲到有客来拜,说是孙立琢的结拜哥哥到了,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又喜又惊,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前来瞧瞧,见果然便是娄之英,这才出口相叫,此刻见到娄之英的欣喜神态,倒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红,轻声道:“是,你也长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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