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身周都是波莲宗教徒,后面却强忍住不说。
汤兆图回过神来,低声道:“适才韩香主和我说,今晚他要与一名妙龄少女共升极乐,我还道……还道……”
娄之英定了定神,见几名大汉仍不断向镬底加柴,而韩香主与华姑两人跳入镬中,却无任何呼喊哀号,不知是瞬间痛死过去,还是凭着惊人的意志强忍,刚刚这两人还站在自己跟前说笑,那韩香主轻松自在的神情此刻仍历历在目,眼下却已阴阳两隔,且死法如此可怕惨烈,直令人不寒而栗。娄之英想起两人赴死前都面含微笑,没有丝毫恐惧不安,更无被迫之感,再看左右的教众,除个别青年露出害怕之色,大多神情木然,便似司空见惯一般,不由得暗立誓言:“这波莲宗如此惨无人道,比十几年前更甚,今生若不将它铲除,实是愧对人间!”
那镬中的汤水在旺火的烘烧下重又翻滚沸腾起来,六名大汉从轿中取出六只大海碗,面向众人站成一排,另有一人用长勺从镬中舀出汤水,分装在六人碗中,张世宗高声道:“今有教徒韩向春、华姑,被王佛选为圣子圣女,现已得道飞升,他们的肉身,已化为了灵肉,众教友饮其汤水,便可神台清明,更加佛缘!”三位堂主指挥教众依次排队,六人一排,准备分食汤水。
娄之英看的连连作呕,虞可娉颤声道:“大哥,我……我绝不要喝这人肉汤!”娄之英心中也在天人交战,看汤兆图似乎也手足无措,把心一横,暗道:“若真无他法,待会只好硬闯出去,只是连累了汤兄弟一年多的潜心部署,都要化为乌有了。”
这时第一排的六名教众已接过海碗,将汤水一饮而尽,其中有一人本有犹豫之色,见其余同伴都痛快喝下,也哆哆嗦嗦把碗凑在嘴边,闭着双眼将汤水倒入口中。六人喝完,将海碗还给轿夫,各自退下小丘,那些轿夫重又装满汤水,等着第二排教徒上来取用。
虞可娉此时心神稍定,她微一观察,低声道:“大哥,我看那三个堂主神情特,这些轿夫站的方位也颇古怪。”
娄之英道:“怎么说?”
虞可娉道:“堂主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喝汤的教徒,一人看顾两个,这些轿夫看似站的零散,实则成渔之状,若有人想走近尊者,或是弃碗逃走,均难上加难。”
娄之英心念一动,道:“莫非他们要以此法捉拿奸细?”虞可娉点了点头。娄之英暗暗着急,知道待会若要硬拼怕是要吃大亏,问道:“你可想到什么法子?”虞可娉抿起双唇,摇了摇头。
汤兆图在两人身侧隐约听到对话,也偏过头来低声道:“娄大哥,我口袋中有一枚火药,唤作雾霹雳,着地即炸,那时漫天烟雾,要走脱也容易些。待会若见势不妙,便可将它扔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说着摸出一只口袋,悄悄递与娄之英手中,又道:“我武功低微,若真拼斗起来,只怕腾不出手来使这家伙,不如交由娄大哥掌管,到时候见机行事。”娄之英见人多眼杂,也不和他过多纠结,匆匆放入自己怀中。
此时第四排的六名教众也已喝完,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想是克制不住,喝了几口便将碗放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未等尊者与堂主说话,和他同排的一名女子高声说道:“哼!定是你心意不诚,对本宗不够忠贞,王佛认定你修为太浅,是以小惩与你,否则这里人人喝了没事,缘何只有你身感不适?看来这生道灵肉之汤,也不是人人都可消受!”
张世宗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教友虽年纪轻轻,但佛法渊深,已参透了王佛教旨的真谛,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我叫段三娘。”
张世宗道:“很好,三娘,如今韩香主刚刚极乐升天,他留下的职位,你愿不愿做?”
段三娘大喜,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刘堂主道:“你先且退下,等大伙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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