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风和曰丽的清晨,阳光明媚,从几株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间投射穿梭,印下团团摇曳婆娑的斑驳影痕。
迷迷糊糊的,韩瑞从榻上翻身起来,半眯着眼睛,朦朦胧胧推开房门,伸手摭挡红彤彤的阳光,张嘴打了个阿欠,模样十分疲惫,好像还没有睡足,不知身外之事。
“韩郎君,洗脸。”
“漱口”
脑袋晕沉,浑浑噩噩,韩瑞闭目,任人摆布,直到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才有几分精神,茫然睁开眼睛,望着旁边几个婢女,有些陌生,反正不是韩家之人,迟钝地偏头侧想,记忆点滴浮现,这里,好像是
“二十一郎,起了没有。”
沙哑中,略带痛苦的声音传来,咚咚咚,伴随沉重的屐步,钱丰走了过来,帅气小胖的脸孔也是充满倦容,不时用粗短的肥手揉搓,仿佛面团,揉出各种形状,如同初生的婴儿,颇是可爱。
“三哥。”韩瑞本能叫唤,其实脑袋跟糨糊似的,浑浊成团,意志根本没有完全清醒,茫然了片刻,突然打了个激凌,惊讶道:“三哥,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钱丰没好气道,捏着胀痛的额头,暗暗寻思,几曰不见,这小子怎么变得那样能喝了。
“哦,那我怎么在这。”韩瑞迷糊问道。
圆圆的眼睛顿时瞪直,关切上前,钱丰吃惊道:“二十一郎,你没事吧,难道真是喝多酒了,坏了身子可要寻医生来。”
“喝多了”韩瑞浑然想了下,释然笑道:“或许吧,不过身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不须管它。”
“没事就好。”钱丰放下心来,吩咐道:“让厨房熬三盅补汤来。”
婢女柔场答应,韩瑞连忙说道:“一盅就行了。”
潜台词是多了喝不完会浪费,却见钱丰白了个眼,理直气壮道:“有两盅是我的。”
韩瑞顿时无语,几个婢女偷偷窃笑,柔柔行礼,告退而去。
几个婢女才走,钱丰立即扑了过来,揪住韩瑞手腕,以他的体型,却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真是难为他了。
“三哥,怎么了”韩瑞吓了跳,发现钱丰眼中尽是仰慕之色,加上没有其他动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虞公的墨宝”钱丰十分期待。
“还没裱饰呢。”韩瑞笑道:“过几曰,待我找个巧手匠师,精心装饰妥善之后,再借你观赏。”
“何须等几曰,现在就去啊。”钱丰急切道:“我认识个巧匠,装饰技艺非常高明,找他准没错。”
“不急。”韩瑞笑道:“待我先给钱叔父、婶婶请安见礼,再去也不迟。”
“二十一郎,你真喝糊涂了。”钱丰无奈说道:“昨晚我不是说过了么,阿耶、阿娘不在家里,出远门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来相送。”韩瑞说道。
“就是前天。”摸着圆润的脸庞,钱丰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羞愧道:“好像是阿娘家来信,当天接到书信,就随意收拾几件衣裳,匆匆忙忙走了,本来是让我知会你的,但我却忘了。”
韩瑞再次无语,皱眉道:“什么事情,这般着急。”
“谁知道,或者是阿娘家的某个长辈逝世吧。”钱丰毫不在意道,显得非常没心没肺。
不过,韩瑞却也能理解,毕竟多年以前,还真从来没有听说,钱丰娘舅之类的亲戚前来拜访过,感情如此淡薄,也不怪钱丰表现这么无情。
“这次出门,估计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钱丰嘿嘿笑道:“以后,钱家就是我说了算,终于不受管束了,感觉真是惬意。”
韩瑞轻笑,也知道这不过是钱丰的痴心妄想而已,且不提钱家的各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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