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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伊斯只好问娜里亚。
“他好像预感到精灵会有危险,如果不是这一次……”娜里亚无奈地回答。
伊斯默然无语。他知道预知是一种多么见鬼的能力,那简直更像是某种诅咒——诸神从来不会明白地告诉人们到底会发生什么,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大多只能窥见一些模糊的片段。得到一点零零碎碎**不明的启示,却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
而且能被预知到的几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更见鬼的是,哪怕你每天忐忑不安,担惊受怕,甚至因绝望而崩溃,或者花掉了一生的时间,终于弄清那即将发生的灾难……也不可能改变它。有不少人因为误读了预言,反而给自己,或给更多无辜的人招来祸端。
他很怀疑诸神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赐予他们的追随者这种能力,一时也想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埃德。
突然而来的寂静中,娜里亚担忧地德低垂的头顶,突然“啊”地叫了一声,伸手拽下了一根头发。
那居然是一根白发……而埃德才刚刚二十出头,可不是该长白头发的年纪reads;。
娜里亚立刻按住了埃德的头,没几下又拔掉了另一根。
“我听说费利西蒂,现在那位水神的圣者,也是很年轻的时候就白了头发……”娜里亚忧伤地盯着那两根白发,又正茫然地摸着自己头顶的埃德,像是担心埃德的黑发也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一片雪白。
“费利西蒂是天生的白发。”伊斯只好纠正她,“她一出生就是那样了。”
“那位圣者……”埃德犹犹豫豫地问道:“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蓝色。”伊斯回答,“就像斯塔内斯特尔的湖面。”
他厌恶湖面上那座白色的神殿,但无法否认那片湖泊的美丽,尤其是从半空望下去,它就像是一面嵌在花海中的镜子。
埃德愣愣地,眼神开始涣散,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娜里亚忍不住好地问了一句:“你见过她?”
“我母亲见过。”伊斯不怎么情愿,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冒险者,那时她还只是个牧师……”
“是她……杀了你母亲吗?”埃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不安地问道。
伊斯一怔,不由自主地伦。
“不是她。”艾伦代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费利西蒂年轻时在黑岩山脉和矮人们一起赶走过一条冰龙——但只是赶走。”
“圣者到底多少岁了?”娜里亚有些疑惑,“不是说龙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吗?”
“两百多?大概连她自己也未必记得清。”艾伦说。他见过那位圣者一两次,几十年前她就已经是个微胖的慈祥老人,倒是很难想象她年轻时的样子。
“听起来……有点寂寞。”娜里亚斯一眼。她总是尽量不去想这个——伊斯会活得比他们要长久太多。
伊斯不自觉地避开了她的目光reads;。那也同样是他完全不愿去想的问题。
“关于预知,我知道得不多。”艾伦站起来,走到了埃德的床边,“但凯勒布瑞恩告诉过我,神灵赐予某个人这种能力,不会毫无理由。别太把它放在心上,也许时间到了,你总是会明白的。”
埃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真的轻松了一些,甚至因为他居然拥有了与“那个”半精灵同样的经历而有一种微妙的自豪。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之后,他能分明地感觉到流淌在身体中的力量……却连治疗自己高烧过后依然干痛的咽喉都做不到。
他偷偷打开盒子次,那颗水晶球已经碎得相当彻底,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地砸过一样,几乎就是一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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