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来与刘枪林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叶芸来遂道:“义王南行前曾有训谕,令我等凡事惟丞相大人之命是从。<-.既然大人决意援句容,我等愿随大人同往”
“不”陈玉成清亮地説道,“义王殿下留二位在此,是为增援芜湖,我岂可另调你们他援” 翼王石达开自北王韦昌辉身死之后回到天京,众家兄弟都很是佩服石达开的为人,觉得他讲义气,一致要推选石达开为义王,石达开坚持不肯,可是大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石达开了。
“大人”这一次开口的是刘枪琳,“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人既已有主张,我等又怎能眼看大人独自前去冒险”
“不,刘大人。”陈玉成摇了摇头,“古人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利国家”,但我此行......”他深吸一了口气,道:“我此行,实则是为私谊,非为国家。”他望了二人一眼,又继续説:“所以,我不能带大军走。此番因私擅动,是我一人之事,日后若天王追究,皆由我一人承担。但若因此令芜湖有失,妨碍了天王对安省的大计,则教我有何面目再对天王于他日这件事,我意已绝,二位就不必再争了”
叶,刘二人闻言,又再次对视了一眼,叶芸来试探着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可曾与麾下将官商议妥当”
“哈哈......”陈玉成闻言,仰天笑道:“既已决定。又何须再议叶检diǎn的关心玉成心领了两位只要力保宁国不失,使我不至背负因私害公之名,则我此行无论成败进退,都将对两位铭感五内”
“大人言重了”叶芸来肃然説道:“大人对故人的情义,卑职佩服之至既然大人决心已定,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丞相只管放心前去,不必挂怀芜湖战事”刘枪琳接道:“天色已晚,大人既准备明日启程,还请今日早diǎn安歇。”
陈玉成diǎn了diǎn头,正容一礼。説道:“多谢二位大人成全”
叶。刘二人各还一礼,随即告退。他们刚一出帐,陈时永便走了进来。看到他,陈玉成微微一怔。随即坦然説道:“阿叔。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陈永时diǎn了diǎn头,他有一肚子话想説,却终于只説道:“大人。如不放心句容战局,可以致书天京,请天王调兵援救,至少也可先将救援之意禀报天京,待天王允准后再行出兵。大人非要一人承担下来,这又是何苦呢”
陈玉成摇头道:“如非情势紧迫,万不得已,句容也不会直接向我军求援。如要等待天京回文,书信往来,旷日费时,我怕远水难救近火何况” 何况如今天京城里头恐怕谁也不想出城杀敌了
这时,已有人将晚饭端进帐来,玉成一时收住了话头,待来人一一退出,才又继续説道:“而今芜湖告急,战事吃紧,庐江,巢县,六安,舒城,无为皆连陷入妖手,句容,溧水相持正烈,天王万岁执掌中枢,自有一个大局在;攻守之计,不是我们这些京外将领该轻易置喙的。”
“可是,未得军令,擅自移师,这个罪名大人应该清楚。天王治军严明,不在东王之下,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即令他有心回护,也不能不顾及军令威严,众议啊”
“只要能救下句容,就算日后殿下砍我的头,我也心甘”陈玉成清脆响亮地説完这句话,便来到案前坐下,道:“多谢阿叔费心张罗,今日自打午后就没沾过水米,还真饿狠了哩”又侧脸冲聚成道:“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坐下吃diǎn”
陈永时苦笑道:“大人现在倒吃得下去了”
“当然”玉成笑道:“饿着肚子上战场,岂不便宜了清妖这话不是阿叔説的么”
“既然如此,大人慢慢享用吧,”陈永时既气且笑地道,“卑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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