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早就把门敲开了,打着红花小伞立在廊下静候她的大驾。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是不是不怕死?”没由一看到她,便立时骂将起来。
曲清歌一心只看着手中的《南诏国志》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过他们。
“狗奴才,我们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答话了?”珍儿是仗南宫灵珊的势仗习惯了,此时随口道来很是顺畅。
“你……”没由冲上去,便要动手,却被一旁的雷音拦住了。
“三皇子呢?本宫要见他。”南宫灵珊声音低沉,带着威压。
曲清歌这才抬眸看她,两弯眉行斜飞入鬓,眼窝深邃看不清她的眼神,不过烈焰红唇,不免给人一种浓妆艳抹之感。
曾经的南宫灵珊好歹也是大梁城里的一股清流,除了着装尽是大红大紫之外,打扮妆容一向还算简素,何曾像现在这般画着大浓妆,只看一眼,完全没有女人味,反而满满强势之感袭来。
不过曲清歌是不怕她的,正如她现在手里握着梁玦的命,他们不能把她怎么样一般,她也是不敢把他们怎么着的。
“本宫只要三皇子前来,你们这些多余的人跑来做什么?”南宫灵珊摆够了谱,施够了威压之势,方才将自己浑身的气势收敛了些,曲清歌这才从她滚动的眼珠里看到昔日的熟悉感。
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人都不相信,面前之人竟会是当初那个灵气逼人的灵珊郡主,她尤其不能相信的是,这个人上辈子居然会嫁给于容淇,她有那么甘于平淡吗?
不……
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这辈子的她野心勃勃,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曾掩饰过,那么上一世了?没有活着的梁玦放着给她钩搭,也就没有梁玦入宫受伤一事,便也没有了她与乾元帝那一幕,如此,她才会以她最大的能力找到了她认为最有可能被她利用的人——于容淇。
只是曲清歌直到现在也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于容淇对她到底有何用?
这一辈子看得出来,于容淇对于她也完全不来电,当初他们是怎么……
曲清歌越想觉得脑子里越乱。
“我来带走他,否则,后日便是他的死期。你是想要守着一个死尸过日子,还是远远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三殿下?”曲清歌猜得没错,南宫灵珊此来,并没有带多少人,就连侍卫也是最小的规格,她只是来带人走的。
曲清歌心头像被人拿着碎瓷器生生划了一刀,鲜血淋淋。“你凭什么?”她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她面容之上还端着淡定与漠然,但是她的心里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这四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对,这是我家殿下,你这妖女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他生还是死,你自己选。”南宫灵珊声音干脆,抬手便露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划了一刀,喂进自己嘴里。
须臾功夫,内室里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啊……啊……”
一声高过一声,屋檐上的瓦片也被震得不停的**,听得人的心里似乎也感同身受了。
曲清歌痛苦的捂住耳朵,她不要听,她再听一会儿,她便会忍不住要亲手将他送到南宫灵珊面前。
可梁玦昏迷前交待过,就算他死,他也要死在她的身边,让她守着他,而不愿意为了苟活而离开她,从此被南宫灵珊操控,成为她手中的另一个提线木偶。
“看来三殿下还果然是个瞎了眼的人,精心挑选的妻子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生死。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再继续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便浑身筋脉齐断,七窍流血而死。”
眼看着曲清歌紧紧抿着嘴,睁着双眼,不让泪水流出,她越发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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