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轻斥一声,转过头去,她怕她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要替她上药。
梁玦倒也硬气,见曲清歌转过头去,便也不勉强,自己拿了金创药往上洒,只前面还好,药粉还能准确的撒上去,可后面却没有办法,他手一动,不说把手臂上的伤口扯着疼,那药粉也都落到了一边,洒得满地都是,看得曲清歌肉疼。
光闻着这味儿,她便知道这药粉定不是普通止血消炎的三七粉,而是用的南诏上好的的散血丸调制而成。
她咕哝一声直嫌弃他浪费,梁玦耸了耸眉头,等着她低头。
曲清歌偏生也固执得紧,他不说软话,她就靠着床头坐着,兀自生闷气。
“前面涂完了,娘子不介意替我涂后背吧?”梁玦摇头失笑,清歌这完全就是孩子脾气,他不过是想着自己前面的确顺手,便就不劳她动手了,可她却好像较真生气了。
“我不是为你涂的,我是心疼这药,南诏的治伤圣药可不容易得。”曲清歌冷哼一声,一把抢过,粗鲁的往他背上的伤口抹去。
只见条条鞭痕深可见肉,皮肉外翻,那药粉一沾上去,就顺着鲜红的血肉滚进了伤口里,红白相间,看着极其可怖。
曲清歌一眼见之,心头跟着便是一颤。
“你……你不疼吗?”她刚刚还那么用力按压,此时将她指甲都染红了。
“没什么,习惯了。”梁玦不在意的摇头。
这些伤口不过是表面看着严重,也只是疼一会儿,其实无伤大雅。
玉氏出身将门,对于打人和给人颜色看都是极其有分寸的,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废了他,但教训却一定要有。
曲清歌不信的睁大眼睛,呼吸跟着重了起来。
梁玦回头看着女子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心疼,心里微微一暖自嘲一笑:“这些伤不足挂齿。”比起曾经在掖庭被人唆使着寻他麻烦的小太监们打的伤口,这根本不值一提。
宫廷之中教训人,打骂人都是讲究外表看不出,所以那些惯会欺负人的小太监们很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伤到你痛到极致,却让人无从察觉。
过往不能忘,却也不想在心爱女子的面前提起,梁玦只一言便提了,斜过身子半敞着上身,端坐床头,曲清歌轻衣薄被眼珠清亮,静静凝视着他背上那一方伤口,认真而又温柔的上药。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喉头不停滚动,心里悸动不已,此时的时光仿佛停滞了,岁月静好。
直到许多年以后,梁玦依然记得这个场景,一旦想起,便会让他心生暖意。
曲清歌不是大夫出身,可重生后因为家中先有玉氏身体不好,又有曲元晋一直病恹恹的,所以她对医术别有一番兴趣,尤其擅长上外伤药,此时上得认真又细心,一上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外面传来没由求见的声音曲清歌才反应过来,她抬眸,便看到了梁玦长长的睫毛,仿佛就在她的眼前,只要他轻轻闭上眼,睫毛便能扫到她的脸颊。
这般的距离近得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她甚至刚刚有那么一刻,竟有一种与面前男人达成了**合一的错觉,似乎他们原本都是一样的人,原本就应该这样相依相携,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
“爷,人抓住了,属下来请示处置。”曲清歌心思飘浮,遥遥不知归路,被没由一句话打断,她惊觉回神,立马缩回了床榻上。
没由探身而入,他看门没关,便信步走了进来,可看到自家主子那足够杀死人的眼神之后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是此时他人已经被两人看到了,再退回去也找不到理由,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是谁?”梁玦用眼神杀了他一圈之后,懒懒开口,他要抓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记不起他抓住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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