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异样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的脸上。
那些目光,极为复杂。
有惊愕,有置疑,有愤怒,也有不屑。
一道道如尖刀般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给硬生生戳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这让我浑身难受,极为不安。
映着那熊熊火光,太皇太后那凌厉骇人的目光和我视线对接,眼底的狂乱和不安如烈火般再度熊熊燃起,几乎将整个含章殿彻底烧成灰烬。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脸不屑地冷笑着:“皇上?莫非说,你怀里抱着的这个脏兮兮的小太监是皇上?呵呵,这可真是笑话。殇帝唇红齿白,容貌不俗,在场所有人谁不认识?随便弄个人就敢冒充殇帝,哀家想你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吧?“
这些日子,我在密室中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形容枯槁,早已经没了昔日的一丝丝痕迹。
这样一副形容,确实很难令人信服。
无意中,发现摄政王那双狭长的三角眼正死死地盯着我,浑浊的眼底涌动着阴森诡异的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阴冷的可怕。宛若涂满了剧毒的尖刀,恨不能将我一刀捅死!
发现我正在看他,摄政王的目光移开,冲身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立刻从井中取了桶清水过来。
萧寒轻轻地将我放在殿外的一石墩上,用毛巾蘸着水,小心翼翼地替我将脸上的污垢拭去。
我缓缓抬头,众人脸色皆变。
“皇……皇上?“众人一惊,齐刷刷下跪。
摄政王却神态自若,泰山崩于前色不变。
“胡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萧寒目光如霜,冰冷的声音里充斥着滔天的愤怒和杀气。
见他替我出头,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心底流淌。
自从得知父皇的真正死因后,对那个阴毒狠辣的老女人,心中早已经没有任何血缘亲情,一心只想她死!
如果不是萧寒,此刻的我早已经成为大火中的一堆灰烬了。
太皇太后高傲地抬着头,一脸鄙夷地冷笑着:“哀家何罪之有?萧寒,想陷害哀家麻烦你事情做的细致一些,用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太监来冒充殇帝,又怎么会有说服力?“
心,重重一沉。
想不到,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揭穿我女儿身一事!
如果证实我是女儿身,又有几人会相信我是真的魏殇帝?
到那时,萧寒会背上陷害太皇太后之罪名,死路一条!恐怕连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也无法全身而退。
我拼命地张开嘴,试图说话,可口中发出的“哇哇”怪声却不甚清晰。
“皇上本来就是女儿身!“萧寒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眼底的爱怜丝毫没有遮掩。
众人浑身重重一颤,差点全部瘫倒在地。
今天晚上,带给他们的震惊也实在是太多了!
“寒儿,你……你胡说些什么?”摄政王两道乌黑的眉毛拧成一团,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悦。
“父王,我没有胡说!”萧寒一脸正色,清冷的声音在微凉的空气中回荡着,“孝明帝驾崩后,潘充华诞下一小公主。胡氏为了不使大权旁落,用公主假充皇子!”
血淋淋的真相,终于揭开了!
虽然当年的我只不过是个新出生的婴儿,但按照律法,也必须受凌迟之刑。
我并不恨萧寒,如果用一己之命能替父母复仇,我会毫不犹豫地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压倒骆驼的,始终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一根稻草,足以让众人心理彻底崩溃。
“公主?”太皇太后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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