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点头:“那位兵部武选司郑郎中的太太不是被王许氏抬起来摔了一跤吗想必心中十分不满。如果能从她那里着手,把魏廷珍的阴七太太陷害我的事宣扬出去”
“好主意”陈曲水没等窦昭把话说话,已是眼睛一亮,道,“这样一来,不管太夫人他们怎么想,两家也不可能结亲了。又因为把责任推到了魏廷珍的身上,七太太为了脱罪,肯定会想办法让那位郑太太咬着魏廷珍不放的。”
窦昭含笑点头,道:“而且我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从此心灰意冷,不再嫁人,于情于理,窦家的长辈也不能逼我吧”
“不错,不错”陈曲水抚掌。
窦昭嘱咐陈曲水:“所以这次千万要防着纪咏和宋墨纪咏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宋墨出手必是雷霆万钧。我只想把婚退了,不想闹出人命案来。”
陈曲水很赞同窦昭的观点:“上次是我大意了,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回了真定。这次有小姐坐镇,我亲自出马,定能将这门婚事退了。”
“那就烦请陈先生多多费心了。”
窦昭交待了几句,见时候不早了,回了槐树胡同。
窦世英在槐树胡同等她。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可见是下了衙之后直接过来的。
窦昭亲自给窦世英沏了杯茶。
窦世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有把她看个清楚明白,烙在心底似的,让窦昭十分的不自在,她只得道:“爹爹找我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窦世英笑道,“就是我们父女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说一句话,我特意来看看你。”然后道,“听说你去铺子里去了那边的生意怎样顺天府学一直照顾着你的笔墨铺子,看来那个范掌柜还有点真本事。”
窦昭不由暗暗庆幸窦家所有的产业都由三伯父打理。
她岔开了话题,说起魏、窦两家的婚事:“我觉得太不顺利了,您不如请个师傅帮着好好看看,最后能挑几个好日子选一选。”
婚期如果能拖后,对她的计划比较有利。
窦世英听皱眉,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做主的。王氏那边,我肯定不会就这样轻轻地揭过。这次她做得太过份了”
“爹爹也不要听风就是雨的。”窦昭道,“你总得听听七太太是怎么说的才是。说不定这是一场误会呢”
她还需要王映雪对付魏廷珍呢
王映雪要是出了事,她的计划岂不是又有改变
“你不用帮她说话。”窦世英目露忿然,“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她不愿大归,我从钱财上补偿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可这件事,太让人心寒了”
面对总是不合时宜的父亲,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她忙道:“爹爹有没有想过,七太太扶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在真定,她在京都,彼此井水不范河水,我又要出嫁了,到时候更是一年四季也难得回娘家两趟。她这样做与自己有什么好处”
窦世呆了呆。
窦昭柔声道:“你别总听风就是雨,不妨和七太太好好说说,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做的窦明年纪也不小了,您总得给窦明留几分颜面。”
她记得,上一世高明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事,到了次年开春,王行宜为窦明挑选了个寒门出身的少年举人刘清濯为婿,四年后,刘清濯中了进士。尽管他才华横溢,品行端方,对窦明一直很敬重,但窦明却始终对刘清濯不冷不热的,而且百般挑衅把刘清濯抚养成才的寡母。刘清濯因此痛苦不堪。她重生前,刘清濯正闹着要休妻。
不过,那时候王行宜已经是内阁大学士,而这一世,他不过是个云南巡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知道刘清濯这个人,刘清濯有没有可能成为窦明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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