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他不肯动,索性大步走下来,当胸揪住正想撒腿逃跑的次子,抬手一个耳刮子,抽得盛兰斯头晕目眩,正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却听亲爹咆哮道,“连你才七岁的侄女都知道去天香楼买通姐儿做事了,可见你把咱们盛家门风败坏到了什么地步!!!”
盛惟妩要是不知道天香楼,她就是想坑堂哥,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那样盛家今日又怎么会丢这样的脸?!
——怎么想,一切都是次子不肖惹得祸!
“爹,这事还真不能全怨二弟!”盛老太爷自以为眼下只给次子一个耳刮子算很温柔了,但明老夫人昨儿个是亲自替儿子上过药的,这会见盛兰斯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眼皮狂跳,张了张嘴,硬生生的忍住出语相劝的冲动,求助的看向盛兰辞。
盛兰辞安抚的朝继母微微颔首,上前按住盛老太爷,恳切道,“您想,二弟他再荒唐,也断不可能在孩子们面前说天香楼说姐儿之类的浑话吧?说到底,方才儿子跟宾客们说的解释也是实话:要不是家里下人不安好心,私下嘀咕这些龌龊话,妩儿怎么可能知道去天香楼雇人?”
说到此处,见盛老太爷皱起眉,若有所思,忙对盛兰斯使个眼色。
盛兰斯会意的跪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爹!大哥说的正是!儿子再不争气,怎么可能拿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污了嫡亲侄女儿的耳?!这必是儿子御下不严,叫身边人钻了空子,方才有今日这一出!您要打儿子罚儿子,儿子都认,但这起子居心不良的东西,若是不管不问,继续留在府里,往后也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情来啊!”
“你现在知道你御下不严了?!”盛老太爷才被长子劝得怒意稍退,听次子这么一说,却又是心头火起,抬腿一脚把他踹倒,怒叱道,“就你那三天两天寻花问柳的德行,你还能指望跟着你的人是个好东西?!真是个好的,早就因为劝你学好被你厌弃、打发得远远的了!德儿他亲娘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老太爷说的德儿自是盛兰斯元配敖氏所出之子盛惟德。
——当年敖氏离开盛家后,盛老太爷一度将次子打得卧榻三月不起,以至于直到现在,盛兰斯每次听到这个前妻,都下意识的想打哆嗦!
“都是你这个贱妇害我!”盛兰斯心惊胆战之余,顿时就恨上了现在的妻室白氏,忍不住冲口道,“要不是你当初明里扮可怜暗里想方设法的离间我与敖氏的夫妻之情,二房眼下由敖氏管着,她为人最精细不过,怎么可能由着下人满口胡言,惹出这番祸事来?!”
盛家的三个儿媳妇这会也是在场的,毕竟盛惟乔跟盛惟妩还跪在底下呢,当娘的冯氏跟肖氏哪儿肯走?
至于白氏,她却是抱着“昨天你们还看我热闹,今天就轮到我看你们大房跟三房的热闹了吧哈哈哈哈哈”的想法,故意跟过来的。
哪想到二房居然会躺枪?
最可恨的是,拖她下水的还是她丈夫!
白氏气得几欲吐血,恨声说道:“当着公公婆婆以及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的面!你敢说当初赶走敖氏你没份?!我再有本事,那会子连盛家的门都没进,能折腾得到敖氏?!分明就是你自己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还拿我做幌子——昨儿个才接回来的那小东西就是现成的证据!”
盛兰斯其实说完那番话就后悔了:盛老太爷少年时候放弃优渥家境、别离发妻,北上投军,半生戎马,伤病累累,自认除了艾氏跟盛兰辞这个嫡长子,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任何人,骨头硬得一塌糊涂,平生最恨的就是担不起事的怂货——且不说当年赶走敖氏他确实有份,就算没份,单凭当着父兄的面把责任推卸给妻子这点,老太爷都不会轻饶了他!
这会听着妻子的反唇相讥也不敢作声,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