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
电话那头,协警听到这个惊诧的声音,几乎不相信那是闫儒玉。
“是的,淋巴癌。”协警只好再说一次。
“好,知道了。”
闫儒玉挂了电话,上车,一脚油门赶往刘洋所在的医院。
车一上路,他拨通了金子多的电话。
“小金子,帮我查查刘洋的就医记录。”
“要黑进医院系统吗?还是拿文件正大光明地查?”
“怎么快怎么来。”
“得嘞。”
十分钟后,金子多给出了答复。
“三个月前,刘洋因为低烧不退去医院看病,吃药打针一段时间仍不见好转,就进行了影像学和组织病理学检查,确诊为淋巴癌。
之后又辅以骨髓检查,确诊刘洋已经为淋巴癌晚期。
刘洋在医院开了一些基础的抗癌、退烧药物,就再也没去过医院,看起来他放弃了治疗。”
“三个月前?……那时候他还没在沈记羊肉粉汤店打工……他们都叫他新来的,我记得……他是一个月前去店里打工的……”
“没错……我这边查到,到沈记羊肉粉汤店之前,刘洋辞去了所有兼职。”
“看来他就是冲着那家店去的……”闫儒玉思忖片刻,又问道:“那他的银行账户呢?……不止他的,他不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吗?还有他父亲的银行账户,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转账记录吗?”
“我看看……”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后,金子多继续道:“没有,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知道了,伍大厨有消息吗?”
“也没有。”
“继续盯住,挂了。”
……
医院。
刘洋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癌症科。仅仅相隔一天,他仿佛换了个人。
隔着病房门玻璃看着床上的人,闫儒玉的第一感觉是薄。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纸片人,根本撑不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也和纸一样白。
闫儒玉推门进屋,刘洋歪过头看了闫儒玉一眼。
“你知道了?”他问道。
“不全知道。”
对一个将死之人,闫儒玉拿出了足够的坦诚,这是个打开话题的办法。
“可惜了。”刘洋叹道,“我没机会和你们一样做警察了。”
“所以就破罐子破摔,做个坏人,连小孩儿也不放过?”闫儒玉问道。
“是他们该死,欺负我的人都该死。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就用最后的时间,报复这不公平的世界吧。
我不想上天堂,我只想拽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去你大爷的。”
这句骂词,闫儒玉说得平缓淡定,骂得很……走心。
“装坏人?你这样的疯子我见多了,临死还想披一张恶棍的皮,让那些活着的人想起你的时候瑟瑟发抖?
别做梦了!你就是个只敢对孩子动手的懦夫!
那些人……小雨的妈妈、老板一家,还有伍大厨……他们会恨你,就像所有的被害人家属恨凶手一样。
你,只是个平庸的凶手。”
“呵呵……我真是高估你们了。”刘洋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他想让闫儒玉看到他的笑,嘲讽的笑。
“你有没有经历过死亡?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能数着日子过活。
每天早上一睁眼,先问自己是死是活。晚上睡前,也先问自己,不然割动脉死了算了……
你没经历过,没看到过指引,就不可能蜕变!”
“什么指引?”
“你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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