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呼延庚评价着前方狼奔豕突的金兵,“半夜爬壕攻城的,都是脑子进水。”
在金兵退回黑石沟以南后,石家奴命令打起火把,好让金兵休整。但他却不知道,就在黑石沟一里之外的群山之后,高宠的骑兵正在等待。见到火把燃起,己方不会有敌暗我明的危险,他也令骑军打起火把,从山后杀出来。
一条火龙迅速冲进金兵的队列里,而金兵刚刚从黑石沟溃退下来,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高宠补了一刀。
石家奴再也收不拢队伍,签军一哄而散,契丹人、渤海人、奚人、草原诸部争先恐后的逃走。两千金兵全军而溃。此战斩首四百,俘虏三百。俘虏多半是掉到壕沟里摔伤的签军。
呼延庚先把俘虏中的女真人挑出来,只有寥寥几个,呼延庚问了句:“你们宁死不降的了。”未等他们答话,便挥手拖下去砍了。
随后,他对跪在面前的签军说道:“洒家从不杀俘,最敬慕宁死不降的好汉,你们若是不降,我就用白馍馍养着你们。但想来你们都是宁死不屈的了。”
签军跪在地上,纷纷大喊:“小人愿降。”“小人是被金贼强征来的。”“可算见着王师了。”
呼延庚下令将俘虏当做民夫,全军往飞狐陉进发。他没有留下守军防守雁门关。一来忻州的金兵吃了这个大亏,再来之前肯定要先去太原求援,一来二去至少半个月。二来太原的金兵要来攻打,他留兵少了守不住,留兵多了则飞狐陉解围的兵力未免不足,故而干脆放弃雁门关。
整个北上支队当天中午下雁门关,第二天到五台县城,呼延庚到达的时候,高宠和武松已经把五台县打了下来。全军在五台县休整一晚,次日登船,沿着滹沱河直抵瓶形寨。
瓶形寨位于恒山、燕山和太行山三座山之间。太行山与燕山构成飞狐陉的东段,如同一个瓶颈,而恒山、燕山,太行山在飞狐陉的西面构成一个罐子般山谷,如同瓶身,瓶形寨就在瓶颈和瓶身交接的地方。
此寨如若驻军,对东面瓶颈方向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对西面的瓶身,则是完全封住了北面恒山与燕山之间,西面太行山与恒山之间两个出口。
军汉们都在抢修废弃已久的瓶形寨城。
“将主呢?”高宠问武松。
“将主在山上,说是要凭吊一番。”
高宠想了想:“瓶形寨虽说地势险要,但辽军金军都没打到过这里来,有什么好凭吊的。”
“不知道,将主非常人,非武二郎这等粗胚能够猜度。”
这时,就见山上下来一名亲兵:“武制使,将主让你送一封信去黑风堡。”
黑风堡在飞狐陉东面入口处,马扩赵邦杰等人就据守在那里。大部队在飞狐陉这种狭长地带行军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呼延庚让武松就带两个伴当,去给马扩送信。
武松穿了一件皮甲,将七叶锤背在背后,腰刀挂在腰间就出发了。
五天后,武松带着马扩、赵邦杰一行人回到了瓶形寨。呼延庚看到马扩的麾下,头脑里蹦出来一个词:凄惨!
当初和尚洞大会,马扩赵邦杰二人麾下聚集河北河东豪杰,号称十万,五百家山寨,现在跟着马扩到瓶形寨的,不过一千余人,人人带伤。
呼延庚让马扩的部属到寨中歇息,和马扩、赵邦杰等头领落座,问起这一年来的情形。
马扩等人以和尚洞为根基,不断袭扰定州、真定等地的金兵。金兵负责绥靖地方的,是完颜闍母所率的硬军。这硬军是完颜阿骨打的亲卫为老班底组成,打仗着实厉害,若是正面对战,几万义军也打不下来。马扩等人一直仰仗地形周旋。
完颜闍母也是打老了仗的,从来不上两次同样的当。经过大半年的追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